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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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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匆匆跑回家的怀之并没有盼来好消息,镇上的黄大夫已经宣布爹爹司玄过世了,虽然怀之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但仍然抱着侥幸心理问道:“吃过白家的救心丸了吗?”

    此时白大胖和父亲白萧也已经赶来了,“刚才给碾碎了喂过,但是你父亲根本不能吞咽,你父亲被发现有问题已经太晚了。怀之姑娘,节哀。”

    “不可能,黄大夫您再帮忙看看,我父亲有没有可能是假死之状,他今天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怀之仍然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怀之姑娘,老夫已经看过了,你父亲是得了急性中风,确实已经无力回天了,你节哀顺变吧。”古时候将脑溢血诊断为中风的一种。黄大夫也十分不忍,小小年纪便失去了父亲,可怜的孩子。

    在众人的帮助下,司玄的遗体被运回了怀之家里,怀之一个人跪在灵堂,到现在都无法相信父亲已经离世了,虽然这个父亲真正相处的时间只有一年,但毕竟还是有感情的。怀之最难过的是自己连与爹爹道别的机会都没有,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而且自己早上还惹爹爹生气,怀之自责万分。

    天空月白时分,白大胖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怀之伤心的样子,开口道;“怀之姐,你。。。你节哀。”

    “谢谢你,大胖,我没事。”

    “你以后怎么打算啊?”张大胖想了想还是直接问道。

    “大胖,你自己去找上仙吧,不要误了时辰。我今天肯定去不了了,我要先给父亲办完丧事,你能不能把我的情况给上仙说一下,看他能不能在这里多待几天,实在不行留个指引,我以后到秋池剑派去找你们。”虽然父亲骤逝,但怀之修道的想法仍然没有改变。

    “怀之姐,我会尽量求仙人在这儿多留两天的。”

    “大胖,修仙的机会难得,要是仙人不愿意,你也不要强求,先顾好自己,我以后再想办法。”白大胖是个好人,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了他。

    “那我先去问问仙人吧,我一会儿就回来告诉你结果。”

    不多久,白大胖就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拿了一张纸符给怀之道:“怀之姐,仙人听了此事也很难过,说他刚刚去山那边了一趟,所以你去找他没找到。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他现在也没有办法了。上仙说他已经联系上了师门,那边需要他尽快赶去汇合,要立刻就走,不过说过几天就来接你,让我把这张传音符给你,到时传音给你,让你耐心等待。”也是怀之运气不好,她去的时候牧原正好去之前和敌人斗法的地方查看战场了,所以没有遇上。

    怀之闻言点了点头,谢过白大胖,便满心苦涩地催促他离去了。过了一会儿,又有脚步声响起,怀之机械的起身还礼,后知后觉地发现来人并没有离去,抬头一看,居然是张桂。

    “张桂哥,今天的事,谢谢你们一家了,怀之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怀之父亲的丧事是酒馆张爷爷一家帮着料理的,到现在张爷爷和老伴张奶奶还在外面招呼客人,张桂拄着拐杖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怀之十分感激。

    “这是应该的,怀之,你不要跟我们见外,我陪你守灵。”张桂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便在怀之旁边跪下。

    怀之一惊,张爷爷一家帮着料理丧事,她很感激,但是张桂来陪着守灵算怎么回事,这可只有极为亲近之人才能为之,于是连忙推据:“不用不用,谢谢张桂哥了,这里有我为父亲守灵就好,不用麻烦你了。”

    “怀之,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陪你吧,而且我们两家是通家之好,我。。。。”

    “张桂哥哥,不用说了,今天的事我很感激你,但是你来守灵于理不合,会让别人误会的。”怀之打断张桂的话,果断拒绝。

    “怀之,让张桂守灵吧,照理来说,他是有责任为你父亲守灵的。”镇长汪元和张爷爷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灵堂,刚才说话的就是汪镇长。

    怀之直觉不对头:“为何?”

    张爷爷闻言便道:“怀之,我和你父亲两年前觉得你和张桂十分相配,便定下了婚约。只是你年纪小,没告诉你,而你父亲今天又走得急,没留下遗言。”

    “有何凭证?”

    “当时签订婚书时,特意请了汪镇长做证婚人。”也就是说不仅汪镇长知道这件事,而且还有婚书。

    “我能看看婚书吗?”怀之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了,父亲怎么悄无声息地就给自己定了婚事,都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

    “怀之,张爷爷也知道这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件事,但是你父亲去的突然,有这份婚约,张桂就有义务尽孝,不然以后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张爷爷一边拿出婚书,一边解释道。

    怀之看着婚书上的字迹,居然真的是父亲的笔记!而自己对张桂半分这方面想法都没有,这怎么可以!

    此时一旁的张桂在旁边小声地说道:“怀之,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怀之愣愣无言。怪不得今天早上,张桂会莫名其妙地质问自己,原来根子在这里,怀之努力平复自己一团乱麻的心情,试图阻止这桩婚事道:“汪叔叔,张爷爷,怀之还小,不想这么早就定下亲事,我。。。”

    怀之本来想把自己要去修道这件事讲出来,但还没把话讲完,就被汪镇长打断道:“怀之,不用再说了,你现在还小,你们家的事,我们镇上为会为你做主的。你放心,这婚事是你父亲、张爷爷当着我的面定下的,而且张爷爷也十分喜欢你,不会有变卦的,张家也会负责你以后的生活。你现在只管安心办完你父亲的丧事即可!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看到院子里还有宾客,怀之还是决定不再争论,先为把父亲的丧事办完再说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解决。

    刚送走白大胖的高氏此时刚好走到门外,原本是想来宽慰一下怀之的,结果不想听到了此事,连忙退到院子里,心中万分不解,怀之的父亲怎么把怀之许配给了一个瘸子?真是糊涂!高氏不由万分同情怀之。不过转念一想,怀之不是要去修仙吗?这婚事成不成还不一定呢,恐怕张家到现在还不知道怀之很有修道天赋一事吧,看来得回去嘱咐老白不要把怀之修仙的事泄露出去。

    同样不解父亲为何将自己许配给张桂的,还有怀之本人。但怀之现在无暇无心关注这件事情,反正就算成亲也要等自己长大了再说,现在这具身体才9岁呢,真正令怀之焦急的是,距离怀之父亲去世,也就是仙人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白大胖当时带话说仙人过几天就会回来接她去秋池剑派,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过来,难道出了什么意外?难道仙人改变主意,不愿意收自己为徒了?但是自己不是测出来是上好的资质吗?对于资质优秀的弟子,这些大门派不都非常重视吗?

    这段时间怀之每天都要去小茅屋看看,生怕仙人回来了,自己却错过了,虽然仙人给了自己传音符,但每天去看看怀之才能安心。只是每次满怀希望而去,却是满载失望而归。怀之心中隐隐有种猜测,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变故,但却是现在的自己无法左右的,望着手里的安安静静的传音符,怀之不禁又一次为自己现在的弱小沮丧。

    而这几天,原本之前经常过来找怀之的白大胖的母亲高氏,仿佛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怎么到怀之这里登门了。随着白大胖的离去,镇上的人也逐渐知道白大胖去修道了,对白家十分羡慕,但高氏知道,仙人当时可还说要回来带怀之去修道的,也因着这层原因,高氏就觉得与怀之亲近不少,经常来找怀之说话,帮着9岁的怀之做些家务,一来是得了儿子的嘱托想要照拂怀之,二来找人倾述一下自己对儿子的思恋,三来,白大胖可是告诉了他们,仙人以后会回来接怀之的,万一哪天就在怀之家遇到仙人了呢?自己就可以问问儿子的近况了。因此,高氏还准备了一大堆东西,想着让怀之带给自己儿子。但现在都一个多月过去了,连怀之父亲的七七祭礼都办了,仙人怎么还不来接怀之?难道怀之被放弃了?怀之真的要嫁给张桂那个瘸子?最近这段时间,山里的猎物比往常多了不少,白大胖二叔打猎收获颇丰,高氏借口忙着帮忙,也就渐渐到怀之这里来的少了,就是来,也决口不提修仙之事,不然就不是拉近关系,而是拉仇恨了。

    怀之两世为人,哪能不明白高氏在想什么,此刻怀之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流动的银光,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还是天空中这些无忧无虑的银光比较幸福,无忧无虑,只需绽放自己的美丽即可。不知何时开始,古蓝镇偶尔在夜晚便能看到对面的山上的空中有银光流动,就像以前见过的极光一样,只是颜色不一样,十分漂亮!

    其实怀之并没有高氏想象的那么敏感,但她也理解高氏在顾忌着什么,也感激高氏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拂,只是到底有些不习惯。

    怀之在心中默念:强大,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这种彷徨等待,让别人决定自己命运的感觉实在太差了,一定要设法改变现在这个被动的局面。

    虽然仙人回来寻找自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自己不能放弃,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大不了自己以后主动去找秋池剑派,就算是秋池剑派不收自己,也可以投奔别的门派,至少自己的资质摆在那里,不怕没市场!

    不要气馁!一切只不过回到了原点而已,怀之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