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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天才少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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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幼安腿都软了, 刀尖抵在自己后背,直戳在脊椎处, 虽然威胁不大但两个人的身形压制自己根本无法反抗, 不会打劫到贼了吧?!

    “那、那个把、把刀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我现在很害怕啊,就来开个玩笑而已啊!你相信我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他语无伦次开始解释。

    “是吗?可我为什么要信你。”季无常用指尖把刀尖转了一圈,乔幼安感觉到背后的动静,更是身抖如筛。

    “我没必要抢劫啊!我很有钱很有钱的, 这只是个玩笑,你、你可别杀我!”他拼命往前缩, 恨不得让那个刀尖离得远远的, 但只要他一动, 那刀便如影随形地跟上来,反倒他和凶手的位置更近了。他立刻动也不敢动,前进不得后退不能。

    季无常怀疑地打量他两眼, 随后点点头, 语气微妙:“你觉得我会信吗?”

    邋里邋遢, 不修边幅,怎么看也不是有钱人。乔幼安简直快要抓狂了, 突然想到什么,自己脖子上有一个链子, 他连忙说:“我、我身上没钱,但我有一个、一个项链, 你拿走吧。只要不伤害我, 我回家给你取钱行不行?”他苦苦哀求。

    “我真、真的有钱, 不骗你,我的钱很多很多的。”语气真挚。

    但要是面前真的是个凶手,他只会死的更惨。

    看着乔幼安怂到爆表的样子,季无常觉得这个教训给够了,谁让他出来半夜出来吓人,是个人都会以为这是有预谋的抢劫,第二天报警也能让他关几天。

    季无常把刀从他背后拿回来,乔幼安贴着裤缝的手指不自觉地弯曲,神经绷得更紧。

    可那人拍拍他肩:“大半夜别出来吓人,你不知道别人有多害怕。”季无常把刀放回乔幼安的手上,“东西还给你,记得把鞋带绑好。”

    晚上天冷,季无常穿几件都觉得有凉意,他脱下一件外套留给乔幼安,自己去药店买药,胃病还得好好养,这病真是娇惯。

    他叹了口气,从乔幼安身边径直走过去买药。

    乔幼安一脸懵,没料到这个结局,外套搭在手上,他被凉风吹得快流鼻涕。他望着那人走过了背影,猛一吸鼻子,在巷子里站着:“太酷了吧!”

    反手夺匕首,不仅没伤人,还把人完全压制住了,即使被压制的人是他自己。乔幼安脑子缺根筋,当即想要追过去,可左脚踩中右脚鞋带,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吧唧”一声。

    他掉进了水洼。

    乔幼安没爬起来,抱着那外套呜呜地抽鼻涕,腿都吓软了。

    但这完全不影响他对这个新遇见的人的崇拜,临危不惧,利落。

    回家的时候,他身上全是水,狼狈无比,把衣服脱掉扔进洗衣篮,进去冲了个澡,裸着就出来了,回想起之前那个人利落的动作,手上不由自主开始比划。头发上的水到处乱甩,溅了一地水渍。

    一天到晚用脑太多,还被吓了一遭,他很快就困了,打了个哈欠坐下来,看了一眼被自己弄脏的外套,把这唯一一件扔进了洗衣机。

    这还是他第一次动手洗衣服,洗衣液倒了大半,用了最高水位,然后就去睡觉了。体质倍儿好,怎么样也不生病。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那衣服早就洗好了,但因为洗衣液太多,上边残留的根本没洗干净,乔幼安乐颠颠去晾衣服,搭上衣架,挂上阳台,转身离开。

    “啪嗒”一声衣服从衣架上掉了下来。

    乔幼安本来都已经进了卧室,听到这声音,又回去看了一眼,地上皱成一团扔那的不是那个人的外套还是什么?他连忙去捡,重新把它扔进了洗衣机。

    真难啊。

    他这么想着。

    刷牙洗脸穿衣穿鞋,外面套了一件大羽绒服,把不修边幅的自己藏的严严实实,这样最容易。乔母敲门进来,询问他一件事情:“最近我和你爸要出差,没人照顾你,你陈阿姨的儿子正好有时间,我都和她说好了,带你去那边住一段时间,等我们出差回来再接你回来,行不行?”

    乔幼安睡眼惺忪,问:“陈阿姨的儿子是谁?”

    “他好像是一个作家,挺有名的那种,到时候要乖乖的不给别人添麻烦知道吗?”

    乔幼安点头,揉揉眼睛。

    乔母见他答应了,就带他出门,开车去陈阿姨儿子家。

    乔母看着车后座儿子补眠的样子,还是有点担心。没有人一直看着他,他估计都不会吃饭。正好陈阿姨和她很熟,谈起来这件事的时候就应了这件事。乔母是万分感谢,乔幼安这孩子,生活上面很不让人省心,她工作忙,平时也无暇顾及。

    看着乔幼安穿着大羽绒,她还问了一句:“你这么冷啊?”这天气虽说冷也没到穿这么厚的时候。

    乔幼安还是点头。他歪着头倚着靠椅睡觉,脚上穿着的鞋鞋带还是散的,没穿袜子,露出来的脚踝骨骼凸出且白皙,不常见阳光。

    他侧着身子,还想着昨晚那个人。

    乔幼安有拯救世界的梦,还有时候想着插上翅膀人就能飞,甚至变成海洋里的鲸,成为独树一帜的白犀牛。他幻想着有一天,外太空来了一波外星人,给自己穿上机甲套装,拯救全人类,被所有崇拜的目光注视。

    想想就很美好。

    乔幼安痴痴笑了两声,用脑袋蹭蹭椅背。这时候快中午了,阳光很盛,照他的发丝上,丝丝缕缕柔软地铺在耳侧,睫毛的阴影打在眼下,又长又密。

    他心里奇妙的想法很多,于是他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

    天才的怪毛病。

    乔幼安被别人这么说。

    ——姑且算作称赞。

    风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由远及近:“安安?安安醒醒,我们到了。”

    乔幼安慢慢转醒,叹息一声:“好快啊。”梦都被打断了。

    他手扶着坐垫从车里出去,一路上乔母都在叮嘱:“要好好吃饭,不要老打扰到别人,话少一点……”乔幼安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没吭声。

    乔母见他没反应,转过头看他两眼,注意到他睡乱的头发,“诶呀,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她上手把乱毛给抚平,有一些地方还是翘着。弄了半天,她才觉得顺眼一点,把长一点的撩到他耳后,“该剪头发了,不知不觉都这么长了。”

    乔幼安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次到非洲考察,什么时间回来我也不确定。”她把箱子递给乔幼安,自己按了门铃。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是一个长得很高的大男生,周身气质温和,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对方接过乔幼安的箱子,让他们进来:“阿姨你好,我妈都和我说了。”

    乔母笑道:“说了就好说了就好,我下午还得赶飞机,时间快来不及了,安安就在这住一段时间,真是打扰了。”

    “没事没事,阿姨慢走。”

    于是乔幼安就被打包送给了季无常。

    门“咔嗒”一声关上,乔幼安抬头,看着屋里的人。

    “你、你……”他眼睛蓦地睁大,似乎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你是那天晚上的人!我记得你!”他激动地快要跳起来,腺上激素升高,困意全退,他立刻靠过去,略狗腿地说:“我们俩好有缘啊!没想到我昨天晚上才见你,今天就住进你家了!天!老天都给我们搭线啊,我在车上还想着你呢!”他咋咋呼呼的,一个劲地笑,眼睛弯弯,像两个月牙。

    季无常勉强点了点头,这人的装束没怎么变,一眼就能看清他羽绒底下是怎么穿的衣服,除了衣服干净之外,浑身乱糟糟。

    他注意到乔幼安的脚,问了声:“你怎么鞋带还没系,不怕绊倒?”

    乔幼安连忙摆手:“不怕不怕,摔习惯了。”他摸摸后脑,咧着嘴笑。

    季无常也被他感染了,忍不住弯弯唇角:“有那么开心吗?”

    “有!巨开心!开心得都热了。”他拉下羽绒拉链,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上,“我把衣服放哪里呀?”

    “玄关有衣架,挂那就可以。”

    “好勒。”

    乔幼安仔仔细细把衣服挂好,要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可里面暴露了,哪还有什么好印象,还好他这次衫纽系对了,没一边长一边短。这个人又蹲下把鞋带塞进鞋阔里,这样就绊不倒了,聪明!

    就是这样不怎么舒服,但只要不摔倒就行了。

    他站起来,去黏季无常。

    “你叫什么名字啊?陈阿姨的儿子,你姓陈吗?”

    “我不姓陈。”

    厨房里文火煲着汤,香味儿溢了出来,乔幼安四处嗅嗅,肚子就饿了。他起床太迟,早饭现在还没吃,“你有煲汤吗?好香啊。”

    “应该快好了,我去厨房看看。”

    “我和你一块去!”乔幼安忙不迭跟上去,成了一个小跟班,“以后我们俩就一块生活了,我叫乔幼安,你可以叫我乔安,我周围人都这么叫我,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可以找个亲切的方式叫你,显得我们俩关系好……”

    “我叫季无常。”

    “那我可以叫你无常。”没说完他自己就笑起来,“这个称呼好像不太好,特像地府的无常,我换一个,你等我想想……”

    “唔——季常,季季……”他看着手指,一个一个筛选称呼。

    “你不用想了,直接叫我季无常就行。”他揭开锅的盖子,用汤匙搅动几下,汤很滑,时间卡得正好。

    “行!”

    -

    乔幼安今天一天都处在兴奋当中,晚上被人拎去洗澡,准备好了衣服被他带进了浴室,全弄湿了,然后他又得裸着了。反正他这人裸习惯了,根本不在乎那么多,每天都不吹头睡觉,擦擦完悬在床边,头垂下去,就这么凑合一直过。

    于是季无常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溜着鸟儿的乔幼安,那人还挺高兴,笑嘻嘻问:“你洗过了吗?”

    季无常扔给他一块毯子,把他从头盖到尾,“擦干净在睡,地板上都是你的水。”

    “没事没事,一会我来擦。”乔幼安把毯子拿下来,把自己擦干净,再把地上的水擦干净,然后再擦头发。

    季无常:……

    虽说地上不脏,但他这顺序是怎么学的,擦头发的毛毯擦完地再擦头?

    季无常无奈,又去柜子里给他换了一条:“这个,看见没?”他蹲下来,把毯子花纹给他看,“这件你拿来擦头。”

    乔幼安疑惑:“我有毯子了。”他把原来那件给季无常展示。

    “那我把我现在手上的这件和你换好不好?”

    “好。”乔幼安乖乖把毯子还给他。

    季无常接过去,扶着膝盖站起来,低血糖,蹲了会猛然站起来头就发晕。他身体晃了两下,扶着墙出去,临走叮嘱他,“不许擦地了知道吗?”

    “嗯。”乔幼安揉着头发。

    ——这带病的身体就是不好,处处都要注意。

    季无常出去,给他拿了件卫衣当睡衣,这人不怎么会系扣子,套件卫衣就行了。乔母给他准备的箱子里,清一色的款式简单的衣服,也能看出来他习惯。

    乔幼安不认床,沾地儿能睡,但他睡相不好,还踢被子。

    他晚上非要和季无常一起睡,熄灯的时候睡的标标准准,两个手放在肚子上。穿衣服睡他不怎么习惯,平时裸睡惯了,感觉被绑在里面,他别别扭扭不敢乱动,怕吵到旁边的人。

    但睡着之后的动作完全是不自觉的,乔幼安把被子踢到了床脚处,八爪鱼似的缠着季无常。季无常一方面冷,一方面闷,被胸膛上压着的手臂缠得难以呼吸,被迫从梦中拽起来。

    他睁开眼,发觉自己的身上盖着的被都没了。他摸着黑把旁边人搭在他身上的手轻轻放回去,把被子拿过来给两个人盖上,盖好了才躺下来睡。

    夜深了,两个人都睡着了,季无常睡相一直都很安稳,但乔幼安完全相反,梦里面觉得难受,半睡半醒间非得那件衣服脱干净了,踢下了床。这时候才觉得舒服,动静也小了,瞌睡虫爬上来,沉沉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