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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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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说明您订阅率不够,请补订几章达到相关订阅率即可。  又过七年, 国泰民安,可百姓之愤愤却未减分毫, 视其为祸国隐患,若存一日, 国不得安生。是以民间时有百姓自发起来欲反,皆被镇压,无果, 更恨。

    民恨难解,偏偏新帝一意孤行, 性情孤僻狠毒, 由此,更不得人心。所到之处, 怨声载道,百姓只盼新帝快些下台, 以求多福。

    一晃地, 便迎来暴君萧怀雪即位第八年。

    初春,万物始复苏, 皇城内外一片祥和。

    得闲殿外, 却有一姿态轻盈的女子站在那里, 细眉轻蹙。

    此人便是萧怀雪的贴身侍婢婉柔。

    本该在酉时送进得闲殿的晚膳迟了半刻钟还没到, 这让婉柔有些急躁, 又等了半刻, 这才踏着细碎的步子出了得闲殿,唤来了司膳太监元禄。

    元禄足下生风,三两步就消失在视野中,半响,归来,元禄气喘吁吁地道:

    “九姑娘,九姑娘找你。”

    婉柔略微心惊,但细细一想,九姑娘怕还是例行公事问些问题罢了,便也不再多想,朝着御膳房走去,不多时便到了。

    御膳房位于这偌大宫中的西北角,占地约数十亩,是以专门伺候皇家子弟膳食之地,下设膳房,茶房,肉房,干肉房。各司其职,分管齐下,总得来说,都是为了萧家人服务。

    皇帝姓萧,不见得多好的姓氏。

    婉柔常来此处,却鲜少会在此时,御膳房到了时辰便会备好膳食,另由司膳太监一路送来,直到得闲殿前,准时,牢靠,鲜少有迟了的时候。

    皇帝在得闲殿里废寝忘食地处理政务,纵使拖到子夜,怕也想不起这一顿饭。

    婉柔却忍不住想,纵他再怎么努力又如何呢?弑兄篡位,残暴成性这些污点将永远跟随着他,这个人人喊打的皇帝,纵使每夜处理奏折到深夜,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婉柔却不能不管他,因着她若失了自己的职责,首先要接收的,并非皇帝的职责,却是另外一人揪着耳朵的责罚。

    说曹操,曹操到,却看膳房里钻出一人脑袋,略带花白的发丝显露了她的年纪,约莫有五十来岁。

    脸上虽光洁,但也掩不住越发下垂的肌肤,可那双矍铄双眼却让人无法忽视,如锐利苍鹰,无声无息地捕获着自己的猎物。

    婉柔虽日日与她共寝,有些时候还是会被她吓到。

    “愣在那里作甚?快过来罢。”

    婉柔迎上去。

    所幸,饭菜已经备好,原来是方才找不着乘汤的玉碗,方耽搁了些时间,婉柔心里明白,九姑娘做菜向来讲究,这什么汤配什么碗可是半点错不得。

    “九姑娘,那汤匙我已经找到了,原来是被哪个不小心的装进了盐罐里。” 有人道

    九姑娘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而想着婉柔:“今日呢?”

    婉柔略显不耐,却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故道:

    “回奶...九姑娘,陛下午膳用的是杏仁佛手,奶白葡萄,龙凤呈祥,糖蒜,与几碟小菜,正菜不见多有兴致,不过潦潦几口,倒是葡萄吃了大半。”

    九姑娘看了看她,似是苛责:“送回来的菜几乎未动,怕是潦潦几口都不见得如此整齐,葡萄也只是少了一小碟,陛下政事繁忙,时常忘了用膳,你这人是如何伺候的?”

    婉柔一肚子委屈发不出来,转眼瞧见元禄与另外一个小太监已经将御食尽数摆好,身后有一布衣女子端着汤出来,她的脸被掩住,婉柔看不清她。外人在场,她又挺直了背脊收起腰腹,那人将汤菜放下,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来:

    “九姑娘,齐了。”

    小方桌上,依次摆有凤尾鱼翅,奶汁鱼片,如意卷,一小碗白饭,汤为龙井竹荪,旁边还有一碟凉拌黄瓜。九姑娘眼睛眯了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她。

    婉柔也在打量她,这女子身长与她无异,甚至还要略微高些,因着她要稍稍仰着头才能看见她。

    她一身暗色布衣并不出彩,额前留有偌大一片头发,是以遮住一道从额头延伸至左眼角的枣红色胎记。

    胎记约莫半寸大,却偏偏长在脸上,哪个女子不爱美?真是可惜可惜。

    婉柔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长而细的眉,狭小的眼,倒是唇瓣生的极好,水盈盈娇嫩嫩,形状漂亮,唇色微深,抵得过露春的晨露,忍不住让人一亲芳泽。

    婉柔随即与她对上眼,却讶然发现对方眸色平静,淡然安宁,纵使感受到她对自己外貌的震惊,却并不在意。

    乍然一看,此女子身上所带的那股镇定与冷静倒是难得。

    大约在酉时三刻,忙于政事闭门不见客的皇帝终于用上了晚膳。许是劳累一天,用的也要比午时要多些。

    他似乎尤其钟爱那龙井竹荪汤,竟喝了两小碗,这汤稍显油腻,旁边的凉拌黄瓜则起了作用,婉柔在旁看着他连吃饭都紧紧蹙起的眉有些嫌恶。

    坦白而言,这等脾气乖张孤僻自大之人,纵使当了一国之主,也是得不到他人的喜爱。

    可他的眉头却突然轻微地舒展了一下,婉柔定睛一看,他方才捻的是凉拌黄瓜,不对,是苦瓜?原来在那黄瓜底下竟还藏着几片苦瓜。

    皇帝向来不爱吃苦味,九姑娘何以...可最让她惊奇的,却还是眼前人吃了苦瓜竟没有什么反应,反而还松了松眉。

    夜里,婉柔回了房,九姑娘已经先她一步半坐在床边,婉柔对着铜镜小心翼翼地一根根地梳理着自己宝贝了许久的青丝。

    婉柔打理好一切,想起今日之事,这才开口道:

    “奶奶,你可知陛下今日用晚膳时竟吃下了您准备的苦瓜,实乃罕事。”

    九姑娘本半躺在床边看着食谱,听到这里,顿了顿,笑了笑:

    “那就好。”

    婉柔也不再追问她何以会突然在膳食里加上苦瓜,要知道,稍有不慎,恐就要惹得那暴君掀桌而起,可奶奶不愿多说,她也不再强求。

    望着镜中柔顺丝滑的发丝,婉柔满意地一笑,可她却突然想起白日在御膳房遇见的那个布衣女,印象中那人的头发亦是十分柔顺漆黑,甚至比她还要好些。

    抵不住好奇,故向床上人问了问。

    九姑娘道:

    “此人名唤阿宁,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前些日子我出宫寻食材时见她厨艺了得便捡了回来,也有月余了罢...是个听话却非盲目听话的人。”

    “奶奶这话怎么说?”

    “她年纪轻轻,却对厨艺有不小的见解,有时我若犯了个小错误,全看她眼尖地拎出来,是个可造之材。”

    婉柔略微嗤笑:“难道这么一个小丫头还能比得上御膳房总管九姑娘的手艺?奶奶可是伺候过三任国君的御厨,她哪里比的?”

    婉柔的自信不无道理,宫中谁听了九姑娘三个字,哪个不竖起大拇指称赞?若能有幸吃上九姑娘一顿,怕是此生无憾了

    。

    床上的当事人九姑娘却不甚在意,只当她随意一说。

    翌日,九姑娘见她来了,便招了招手唤她过来:

    “阿宁。”

    阿宁听话地走过来,九姑娘问道:

    “昨日陛下的晚膳,那碟凉菜可是由你端出去的?”

    她问地委婉,阿宁却猜透了她的心思,不慌不慌地:

    “九姑娘,那道凉拌苦瓜的确是阿宁擅作主张加进去的。”

    九姑娘并不恼:

    “为何?”

    阿宁淡淡地望她一眼:“夏日烦闷,苦瓜可降火,陛下整日劳碌,理当...”

    九姑娘看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做的菜太为油腻,吃了要上些火气。”

    阿宁笑了笑,浅浅的:“鱼虾素来易上火,可这都是九姑娘的拿手菜,阿宁哪敢指责您,只是暗里想了些法子罢了。”

    九姑娘听罢满意地一笑,并不生气她的擅作主张,反而觉得此人有自己的想法,并不盲目听命,也不冲动坏事,她拍了拍她细弱的手臂:“下去罢。”

    阿宁行至一边将今日的菜择净,九姑娘看着她,愈发眯起了眼。

    阿宁的嘴里却一直衔着一抹笑,也不知为何。

    …………

    定国候府

    夜深,劳碌的一天终又过去,定国侯薛家却不太太平,是以丫鬟们忙碌一天后终得以歇息,便相互挽着手回房,路上免不得多嘴几句,自然是关于主子们的八卦。

    “昨日我奉老太君的命去食酥坊挑些石榴糕,这食酥坊旁边啊,便是涟漪阁...”

    说道这大名鼎鼎涟漪阁,却看另一个年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丫鬟红了脸,身边人又道:

    “知书,你猜猜,我瞧见谁进去了?”

    知书面色一变,慌慌忙忙地四处打量,见无人,方横了她一眼:

    “小声些...若让人听见了,又得说咱们嘴碎,届时扣上半月奉钱。”

    羡玉也跟着看了看,后小声宽慰她:“我晓得的,可现在哪里有什么人?况且,别人哪里晓得我在说谁?”

    知书叹声气:“还能是谁?”

    羡玉捂着嘴嗤嗤笑出声,两人心照不宣地对上眼,心想,这成天都朝那涟漪阁跑的人除了那位主子还能有谁?

    二人又凑近了耳语几句,不知说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两人一路走一路轻笑,很快便消失在拐角。

    这时,长廊尽头走出一人来,一袭黑色披风使她在夜里并不显眼,而她本身偏暗色的衣裳亦很好地将她隐藏了起来。这才得了半日闲,偷听了两个丫鬟的闲言碎语。

    她神色平静,唇角似衔一抹淡笑,不急不慌地朝前走着。

    定国侯府修的极为宽敞宏大,从最西边的大门到东门之间,约有一里路之长,五米一长亭,数米一楼阁,府上主屋客房尽数百余间,以内外装饰,尊卑,好坏之不同分类。

    譬如光线极好,四方花草围绕的北边韵岚苑和环境清背靠竹林雅地的西边静思苑便是府上最好的住所,所住的,也是薛家颇有权势与地位的主子们。

    入了韵岚苑,便有一股混了花香无数,隐含青草淡芳的夜风钻进鼻尖,春夜并不寒冷,更多的是凉爽之意。

    她一路缓慢而行,穿过花田,便来到主屋,屋里灯火明亮,门口隐约站有一人神色焦急地来回踱着步,那人内穿一件蝶恋花淡粉罩衣,外披桃红素雅薄纱,脚蹬小巧薄靴,一根细细的束腰勾勒出她玲珑身段。

    “公主。” 她轻轻地唤她一声,面色柔和了许多。

    不知已在门口踱了多少步的佳人听了这声忙转过头来,一双盈盈秋水翦曈里浮出喜色,晕黄的烛光将她白皙嫩净的小巧脸蛋显得越发婉约,静柔。

    此人便是当朝十公主萧韫仪,亦是定国侯府上嫡长子薛景衡的发妻。萧韫仪年方十五,嫁入侯府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