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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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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人常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春风如画,可最让人心动的却还是要属秦淮河畔那令人迷醉的温柔乡。

    开封虽然没有秦淮河畔那么天下闻名的盛地,但一到天黑之际,那湖上的各种画舫,便也悄悄的出现了,到处是一片笙歌燕舞,纸醉金迷。

    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逃不过这一温柔乡,但总有百分之一的男人,是那个例外,此时便有一位身着青色长袍,手拎佩剑,看起来温和沉静仿佛书生,但却器宇轩昂带着几分侠气的男子缓步走进了这里。

    在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位手拿折扇,一身白衣,面貌俊美仿若女子,但却又绝不会让人怀疑其真实性别的男子,与展昭那种耐看的容貌不同,这名白衣男子的容貌要更加的好看,而且是那种充满了侵略性的美感。

    如此出众的两人一踏进这座画舫,便被船上的姑娘们给盯上了,虽然说都是客人,但那种大肚肥肠的客人,和眼前这俊美之及的青年,是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被成群的姑娘团团围住,简直可以说是寸步难行,本就觉得不是很舒服的白玉堂,再闻到这些姑娘身上那浓重的脂粉味后,一向面无表情的面容也不禁有了些裂痕。

    好在旁边的展昭虽然对于这种地方也从来没有踏入过,但常年跟随在包大人的身边,总算是人情练达,比起于旁边的白玉堂,这种一向是凭着自己心思行事的江湖中人,展昭对于各种情况反而适应的会更快一些,看着眼前围拢过来的各位女子,展昭还是一贯的温和面容:“各位姑娘,我们来此是为找人的,有没有哪位姑娘知道赖公子在哪里?”

    或许一般的江湖中人或者官府中人对于这些女子,都会多加鄙夷,甚至就连这船上在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得起这船上的女子,但展昭却不会如此,他知道,这世间上总是有那么一些悲剧,会让人不得不踏入此地,而那些悲剧的发生并不是眼前这些女子的错误。

    正如展昭的长相一般,他的声音也同样能够给人以好感,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很难有人会讨厌他的存在,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美好的风景线,因为他本身待人总是那么的真诚。

    就连一开始很是讨厌他的白玉堂,最后也是被他的魅力所折服,更不用说是眼前这群很少能被人如此尊重的女子,尊重,没错,她们能够感受得到展昭给予她们的尊重,这让本来叽叽喳喳说着各种套话的女子们都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互相看了一眼,最后一位长相甜美,身穿粉色纱裙,比之周围女子的穿着稍微保守一些的女子,有些了然的问道:“两位公子是来找赖公子的吗?”

    “没错,我们有事需要赖药儿帮忙,姑娘可是知道赖药儿在哪……”

    虽然说对于踏入这种地方,让白玉堂的心中略略有些抵触,但在听到有关于对方的消息时,白玉堂还是猛地精神了起来。

    “我倒是知道赖公子在哪,但两位想要找赖公子帮忙,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看了眼前这两位气度不凡的公子一眼,再回想了一下赖药儿那可以堪称是有些古怪的脾气,这名粉衣女子不禁有些担心,那青衣男子会受到对方的刁难。

    “姑娘尽管带我们过去便是,至于能否求得赖公子的帮助,那就要看在下的了!”

    看出了那粉衣女子的犹豫,展昭露出了他的招牌微笑,以此去安抚一下面前的女子。

    见眼前自己很有好感的青衣公子执意如此,那粉衣女子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为他们带了路,来到了天字一号间,也幸好这两位公子来得晚了一些,要不然,估计赖公子应该是正在温香软玉阁中,若是那样的话,任凭他们怎么说,她也是不敢带人过去的。

    天字一号间是赖药儿的专属,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够动用,里面的各种摆设器具也都与外面不同,都是赖药儿自己的珍藏,整个房间的布局很是有一种典雅的气质,不过里面不断传出的声音,却隐隐打破了这种意境。

    “赖公子,干嘛这么闷闷不乐吗,来,我陪您喝一杯……”

    “是啊,赖公子,我喂您吃个葡萄好不好……”

    还没等进门,这样的声音就不断的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展昭倒还是一贯的温和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白玉堂却忍不住露出了丝不屑的神色。

    这也并不奇怪,白玉堂向来便看不上这种喜欢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赖药儿虽然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但若论其寻欢作乐,便是十个纨绔子弟恐怕也比不上他。

    一进门,便看到正厅中间,被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围在中间的赖药儿,此时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长得好看的人在哪里都是有优势的,虽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但在那张如玉的面孔之上,却不会让人觉得有丝毫的厌恶,甚至就连一开始产生的那点子不屑都有了微微消失的迹象。

    说实话,这世间上能够跟白玉堂和展昭相媲美的人,其实很少,但无疑,眼前的赖药儿绝对是一个,面前的男子有着一头乌黑光泽的长发,斜飞入鬓的剑眉,高挺性感的鼻梁以及略薄的唇,轮廓分明的脸十分俊美,挺拔修长的身姿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身锦绣织成的白色长袍,花纹秀丽精致,配饰皆是最上等的金银宝玉,光彩熠熠,果如传闻中一般,是一个极其懂得享受生活的男子。

    “我不是说过,我不见陌生人的吗,谁让你把他们带过来的……”

    赖药儿剑眉一挑,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微微扫了两人一眼之后,便看向了那名粉衣女子,声音清淡,但却让那粉衣女子明显一慌。

    她也确实是有些慌张,赖药儿可是她们画舫最大的主顾,若是让妈妈知道她得罪了赖药儿的话,那她简直是不敢想象她的下场会是什么。

    其实这次也是她撞到了枪口上,因为一些事情,赖药儿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这次过来本来是想要这些姑娘们哄哄他,让他开心一下,谁成想,一点用都没有,现在,又有人不识趣的站到了他的面前,不拿他们撒火,赖药儿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是在下硬要这位姑娘带路的,还请赖公子不要责怪她!”

    眼见着面前这位粉衣姑娘被说得差点要哭出来的模样,展昭连忙上前两步解释道,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怎么也不能让她人替他受过。

    “哦,是吗,不怪她,那你是让我怪你喽……”

    双手撑着桌面,赖药儿上上下下的看了面前的男子几眼,嗤笑了一声:“你算老几啊?”

    这话一出口,白玉堂的面色瞬间变了,倒是展昭这个当事人可能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又或者对于赖药儿这个人早就有所了解,有了心理准备反而没有什么变化。

    江湖传言,医神医赖药儿,医术绝顶,武功高强,一贯目中无人,性子狂傲,今日一见倒是果真如此,比起昔日的白玉堂来说,还要更甚一筹。

    好在因为白玉堂的关系,展昭在面对这种人的时候,反而有了些许经验,应对起来倒颇有些不慌不忙的样子,只见他拱了拱手,半点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而失了礼数:“在下展昭,旁边这位是陷空岛白玉堂……”

    “南侠展昭,锦毛鼠白玉堂……”

    打量了两人几眼,赖药儿怪声怪气一字一顿的说道,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这猫和老鼠怎么还跑到一窝去了?”

    虽然对于朝廷和江湖的事一向不怎么关心,但南侠展昭授封御猫,陷空岛五鼠大闹开封的戏码,他还是听过的,怎么这才过去多久啊,这猫和老鼠就都跑到一块去了。

    “赖药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玉堂一向是个火爆脾气,这次若不是因为展昭要求,而他又想要弥补一下上次犯下的过错,才不会如此老实的站在一旁,看着赖药儿这么刁难。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再怎么压制,白玉堂一向骄傲的性格,也容不得别人这么当面挑衅。

    “没什么意思啊,他是御猫,你是老鼠,本来便是猫鼠同窝了吗,我有说错吗?”

    赖药儿眨了眨眼,故作无辜的看着白玉堂,甚至还微微偏了偏头,耸了耸肩,这幅画面若是在现代那些腐女的眼中看来,一定是大叫着好可爱,卖萌可耻之类的话语。

    但在白玉堂看来,这无异于就是火上浇油般的挑衅,手中的折扇一动,便忍不住要出手,江湖中人,一言不和就打一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而白玉堂这种性子,也不会是因为有求与人就会放低身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