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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Chapter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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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您已触发防盗庇护。  乔颜觉得莫名其妙, 坐在一边边给他削苹果边问:“你昨晚不好好上自习, 跑去那地方凑什么热闹?”

    乔恒扁嘴,说:“我闲的, 天天都念一样的东西,烦都烦死了, 想去看看梁影帝和艾琪散散心,这也不行啊?”

    乔颜笑,手里一重,连成串的果皮断开来。她索性切一块下来塞进乔恒嘴里,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就只是想看他们, 没想看你姐?”

    乔恒鼓着嘴, 两只手捧起下巴, 嘎吱嘎吱地嚼,到最后含糊不清地说:“你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你小时候还在我面前光屁股呢!”

    乔颜又往他嘴里塞一口苹果,说:“你别瞎编排你姐, 我还要嫁人呢, 脸都被你丢尽了。”

    两个人相视一眼, 都是嘿嘿的笑, 乔恒中途又停下来, 换上一副厉色, 说:“姐, 你跟那段家三少爷,没什么事吧?”

    乔颜手里的刀一顿,又是一条断开的苹果皮,她声音倒还镇定:“没啊,怎么了?”

    乔恒把她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冷冷哼一声,说:“骗小孩呢,你弟弟可不是三岁的人了,我能看得出你俩之间是友情还是奸`情。”

    乔颜被他说得脸上一热:“你这小孩儿,怎么说话呢。”

    乔恒扁扁嘴:“你也老大不小了,按道理这话不用我提醒,可书里说你们女人一恋爱智商就为负,你本来又不聪明,我身为弟弟还是有责任跟你说几句的。”

    乔颜嘀咕:“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乔恒说:“你跟其他任何人都好,跟段家的这个人,我不同意。家世门楣这种话我就不多说了,忒俗,你起码得看看这人是什么品`性`吧——哎,你先把刀放下。”

    乔颜一声不吭地将苹果塞进他手里,再抽张纸慢条斯理地将刀细细擦干净了,这才抬头看着他,说:“你又不认识他。”

    乔恒一嗤:“还没怎么着呢,已经替人家说话了。我虽然跟他不熟,可我跟他侄女儿熟啊,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侄女不是个好人,他这个当叔叔的能好到哪儿去?”

    乔颜一下释怀,原本以为弟弟为人洞察,能见常人所不能见,或是段明过这人声名狼藉,坏名声已经传到象牙塔里——谁知道是这么啼笑皆非的原因?

    乔颜说:“你对段家这位小姐是不是偏见大了点,我看人家也没怎么惹你吧,你这次身体不好,她头一个过来瞧你。是,人家学习成绩是差了点,但不代表她人品差吧!”

    乔恒满脸不屑,说:“光是成绩差也就算了,我实话跟你说吧姐,这人在学校里名声差得很,男朋友都换了好几打了,还有人说她为人打过胎,背地里都管她喊破鞋呢。”

    乔颜一怔,下意识看了下病房门,说:“乔恒,你可千万不要人云亦云啊,这事事关人家女孩清誉,你再怎么不喜欢她,也别这样背后中伤她。”

    “她敢做还不让人说啊,什么强盗逻辑。”乔恒满不在乎地一昂头,说:“我就是看不上她这种不知检点的女人,还没跟人家怎么样呢就上床,真恶心。”

    旁人的无心之说,有心人听起来,竟像是字字句句都打在痛处上。乔颜不知道自己弟弟是真这么想还是只是逞口舌之快,反正一顿狂轰滥炸先把她整蒙了。

    乔恒还想再抱怨几句段雨溪,忽的回神意识到话题跑偏了,于是立刻将圈子兜回来,说:“所以,你知道了吧,别跟段家人来往,有钱人信不过。”

    乔颜早已敛起笑,直直看着他,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仇富。”

    乔恒说:“我可没,财富是个好东西,能把任何普通人修饰得金光闪闪,好多女的看见这层光圈就沦陷了,其实哪天他们扒下皮来,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草包。”

    这天的话乔颜一直隐隐约约记在心上,遇上段明过的时候总忍不住对照。

    可这人伪装得实在太好了,乔颜不知道他扒下金钱的皮后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他扒下世俗衣服后的模样她倒是一清二楚。

    那必然是禽兽不如,如狼似虎了。

    老话说得一点都不错,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过头一次的捅破窗户纸后,再往后,奸`情什么的就发生得很是自然了。

    套路都是一样的,段明过带她去孔松的酒吧,他高兴的时候会和那位美女一道弹琴,不大高兴就懒洋洋倚在她身边看她吃东西。

    喝到微醺气氛最浓的时候,两个人就去到那间“0521”的宾馆套房,乔颜偶尔会留宿,偶尔不会。

    有些时候,乔颜回想起来,觉得段明过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男人的欲望都是汹涌澎湃的,来时完全不费周折,女人的欲望则如溪流小河,需要慢慢积累。

    他帮她养成习惯,漫长的前`戏自踏入菲比就已经开始,回到房间已然升腾至高点,只需要直奔主题即可。

    这样攻于算计的男人,她如何能敌得过?

    一点走神都逃不过段明过的眼睛,他自运动之中掰过她的下颔,很用力地去吻她颤抖的嘴唇。

    她方才回神,身体骤然紧绷。

    段明过只觉得内里犹如遒劲潮汐,吞噬吸纳得他寸步难移,掐着她腰用力冲撞几下,眼前尽是白光一片。

    事后,他点一支烟,倚在床边看一旁奄奄一息的女人,这才有空问道:“刚刚在想哪个狗男人呢?”

    乔颜白他一眼,说:“想我弟弟。”

    段明过一刮眉角:“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

    乔颜一口咬在他乱晃的手上,说:“我弟弟说得对,你就是个草包。”

    段明过手一晃,差点没拿得稳烟,急促道:“属狗的吧,怎么还咬人呢,小心被烫了,你们女明星不是最注意皮肤吗。”

    他扭身就把烟掐了,回头来掸落在她锁骨上的烟灰。手指一碾那细白如玉的皮肤,又觉得心痒,湿意先从手底升腾起来。

    乔颜自我保护地两手一环,说:“今天不要了,好累……”

    段明过已经翻身到她上面,一手松松捞起她腰,身下一点点撑开她,说:“明天我出差,过一个月才能回来,我得把那么多天的份额都吃回来。”

    乔颜一阵气短,心底明明是排斥的,身体却如扁舟般甘愿随波逐流,上上下下的翻腾起来。

    段明过再次感受着她打开的身体,年轻的脉搏,连同汗水和反应都是新鲜而迷人的。他笑着哄她道:“就是草包,也是床上很厉害的草包。”

    乔颜不知道这晚折腾到何时方才停下,只记得迷迷糊糊里闭上眼睛说要小憩片刻,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

    段明过背着身子穿衣服,笔挺的高定一上身,又是正儿八经的衣冠禽兽一枚。

    走前他拍拍她脸,将张冷冰冰的东西塞她胸上,说:“别再住你那个经纪人家里了,说出去我脸往哪儿搁,搬回去或是住这儿来,别让我说第二回。”

    乔颜将那卡片一扔,迷糊里埋怨:“不住这儿,万一过来遇见其他女人,我脸也没处搁。”

    段明过嗤地笑出来,微眯着眼睛瞧她,说:“不是挺好嘛,凑齐四个人还能玩一圈麻将,反正你平时也闲得慌。”

    乔颜没力气再跟他贫,翻个身说又想睡了,段明过哄孩子似的拍了拍她背,蹑手蹑脚往外走。

    她又想起什么,闷声说你以后别再不戴那个了。

    段明过先是明知故问地反问她要戴什么,再满是戏谑地说了句,我不能接受跟我媳妇之间隔着一层膜。

    乔颜想问你这什么狗屁理论,又对媳妇一词很是不解,想说谁要嫁你这草包来着,无奈挡不住一起飞来的瞌睡虫,只能沉沉睡去。

    以至于醒来之后,她恍惚许久,分不清那句话到底是段明过亲口说的,还是她半睡半醒间新发的一场春`梦。

    尽管盛情难却,乔颜到底还是没将身家搬来。

    一来是跟段明过名不正言不顺,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过于依赖他,二来是她又接了一部新戏女四,完全可以搬到影视基地生活。

    开机拜神那天,乔颜意外遇见多日不见的江流萤,两个人一道烧香合影,吃饭的时候也挤在一起。

    新片的编剧是江流萤的徒弟操刀,说起这事的时候,江流萤忍不住感慨:“我还记得我师父领我进行的那天呢,现如今我都开始带徒弟了,时间果然如流水。”

    乔颜看她神色恹恹,不像是自谦的模样,还真有几分悲春伤秋的样子,只好顺着她话说:“就是啊,时间太快了,可是值得的,你现在可是知名编剧。我就不行了,再熬多少年,还是现在这样。”

    江流萤摇头,说:“你个小丫头着什么急呢,你才多点大,22岁吧,哪怕你什么都没有,相信我,年轻就是你最大的资本。年轻真好啊,我也年轻过……这几年,怎么好像突然就老了。”

    一餐饭吃得漫不经心,乔颜总觉得江流萤情绪不稳,连同说话都有点神神叨叨的,可她不提原因,她也不好意思问。

    梁铮跟艾琪的事也堆在心里,乔颜一直在找机会跟江流萤点一点,可转念一想她未必不知道这件事,她自己又何必去做这个小人。

    思来想去,乔颜只好装聋作哑,将所有话硬生生憋回心里,只是没想到这天夜里江流萤主动给她发短信,请她陪自己去一趟医院。

    乔颜立马答应,约好时间地点碰面,想了想还是多嘴问了句:

    ——你是哪儿不舒服?

    江流萤过了很久才回复过来:

    ——我去做人流。

    乔颜目光不打弯地笔直看到他眼里,一字一顿地说:“先生,请你自重。”

    她分明还没动怒,五官维持着一惯的姿势,然而整个人仍旧像是夹着冷雨和冰雹,朝着人劈头盖脸地甩过来。

    出品人心里不由一窒,脑子里却反反复复说这姑娘有趣。自愿躺床上让他潜的漂亮女孩多了,人被宠坏了,稍微有个套路不那么一样的就觉得新鲜。

    想试探下她是真贞烈,还是假正经,没想到她趁他走神的时候地往前猛地一撞,身下随即针刺斧劈般剧痛起来。

    乔颜没学过防身术,这两年练形体倒是把韧带给开了,高抬腿踢得又快又好,身前人用哀鸣和嚎叫来为她喝彩。

    她一眼都不多看,匆匆跑到卫生间外。

    段明过将将洗好手,从挂墙上的格子里抽出一张纸,正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水,听到声音,眼皮不抬地说:“动作挺利落的。”

    段明过是一身熨得笔挺的西装,穿干净的衬衫,露出一截白袖口的位置嵌着精致的袖扣,浑身上下都是贵气逼人。

    一瞬间的顿悟,乔颜觉得这人跟她真不是一个世界。

    那也就没必要生气,乔颜从他身边挤过去,捞起两边袖子露出白生生的膀子,在奔腾的水流里把方才那人的气味洗净。

    那人捂着下`身,踉跄着从里头跑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指着段明过说:“报警,麻溜的,报警,这妞是真用劲啊,老子差点就被她废了!”

    两人分明就离一尺远,段明过倒像是耳背一样,将身子弓到他面前,满脸真诚地问:“啊?说什么呢?”

    那人冲着乔颜喷火:“婊子养的,臭三八还跟老子装呢!出来卖就要有个卖的态度,刚刚酒席台上冲谁飞眼骚笑呢,把人勾出火来又装白莲花了。”

    恰好马盼一手端酒,一手搂着醉鬼往卫生间走,凤眼一抬瞧见乔颜,撮尖嘴不满道:“补妆补半天,一桌子人都等你,像话吗……哎哟,这不是段总吗?”

    一秒前的风雨欲来,一秒后的喜笑颜开,段明过觉得这人铁定是上四川拜过师,不然变脸的技术怎么这么娴熟呢,就见乔颜从身边擦过——

    视线里,她三步两步抢到马盼跟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后,立马掉头气势汹汹地走向旁边尚在咋呼的男人。

    会叫的狗不咬人,行动派都是闷声不响就逞凶作恶。

    乔颜死死抓着杯子,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一时间就一个想法,看看这一杯砸下去,这人到底还废不废话。

    至于后果,她没空去想,也懒得去想,什么事情先做再说,手往下就是狠狠一砸——却只划出小半个圆,就被人拦在空中。

    杯子里红通通的液体一股脑全倒在段明过的袖口上,雪白的衬衫立马染了色。顺着手臂往上看,他表情冷冽下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