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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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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之后,筱麦穗试了几次,果然如216所说,她进不去空间联系不上731也联系不上216。筱麦穗歇了心思,继续自己吃了睡睡了吃,没事翻翻书刷刷题的休养时光。

    一周就这么晃荡晃荡地过去了,周一早上,筱麦穗收拾好书包跟在筱妈后边下楼,停在一辆黑色大众旁边,熟练地打招呼:“姚叔叔早上好,珉珉早,好想你啊。”

    驾驶位置上的男人笑着点点头:“麦子来了,不多休息两天吗?”

    筱麦穗摇摇头:“再休息就什么都忘了,嘿嘿。”

    上了车,把书包自然地递给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姚珉珉,姚珉珉也不拒绝笑呵呵地接过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姚珉珉穿着市三中的校服,扎了个普通的马尾,笑得很甜:“我本来想去你家看你的!可是每次下了晚自习回来我爸就说你肯定睡了不许我去!你可不能埋怨我!”

    筱麦穗伸出胳膊给姚珉珉抱着,顺便翻了个白眼:“说这话有良心没有,我什么时候埋怨过你了?”

    姚珉珉摇摇头:“好麦子我错了,中午我去你们班给你补习赔罪好不好?”

    筱麦穗也不答,姚珉珉就在一边balabala说这一个星期学校里的小八卦,也没多少事,毕竟大家都高三了。

    说起姚珉珉和筱麦穗的友谊得从娘胎的时候说起。

    当年筱麦穗的妈筱嫣带着四个月的身孕孤身来到烟城,举目无亲的她坐在路边不知所措,一时冲动下离婚回了娘家却被亲爹妈赶出了家门,筱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加上一路的颠簸劳累,筱嫣动了胎气,在路边疼了一身的冷汗,恰逢姚珉珉的父母从医院产检回来看到,送她去了医院,之后更是给她在自己家腾了个房间。

    就这样,筱嫣在姚家平的家里一住就是半年。半年后,筱嫣和姚珉珉的妈明娟一起进了产房,筱嫣先生了筱麦穗却被医生告知,筱麦穗有遗传性心脏病,能活多久不一定,筱嫣还没来得及难过,产房又传出了消息,明娟难产,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最后母女俩都出了产房,明娟却在半夜大出血去世。

    之后筱嫣把姚珉珉当自己女儿养着,有筱麦穗一口奶就不会饿着姚珉珉,姚家平的妈照顾她也是尽心尽力,俩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筱麦穗在姚家平的介绍下进了姚家平的单位工作,俩人成了同事。

    没两年,厂里分房,给了筱嫣一套,说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筱嫣后来才知道,房子本来是分给姚家平的,姚家平却让给她了。

    有时候筱麦穗私下也会跟姚珉珉八卦,怎么这俩人都单着这么多年了,就是没过到一块呢?姚珉珉也摇头,谁知道呢?也许你妈还想着你爸?又或者我爸还想着我妈?筱麦穗琢磨了一会,不再说话,她妈想着她爸?真想的话,怎么能十八年如一日不提他半个字,也不知道她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偶尔听姚叔叔说过那么一两句,她也不好问。这事儿也就在她和姚珉珉的沉默下掩埋了。

    学校离小区也没多远,姚家平开车二十多分钟就把俩人送到了校门口,看着姚珉珉高高瘦瘦的个子左手拎着筱麦穗的书包,右手牵着筱麦穗,俩人说说笑笑进了校门,姚家平才发动汽车开向反方向的服装厂。

    姚珉珉成绩很好,重点班的尖子生,永远的年级前五,再加上本来就清秀的脸,175的身高,姚珉珉顺理成章的成了市三中的校花,唯一让三中的学生们不解的,也只有校花身边的那位“美人”闺蜜了。“美人”是三中一些人私下给筱麦穗的外号,原因是某次筱麦穗发病,捂了胸口,被几个没口德的学生喊了声东施效颦,“美人”就这么诞生了。

    筱麦穗当时听了并没有多少反应,反倒是姚珉珉气呼呼地要去跟人理论,被筱麦穗拉住了。俩人十几年的友谊,一奶同胞的交情,姚珉珉一直都是护着她的,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姚珉珉说了不知道多少回,最后也只能顺着她的意,不管别人怎么说就当不知道。

    “好了,有事给我发短信,再不舒服就赶紧请假,你再来一回,嫣姨非担心死不可!”姚珉珉无视三班里各种各样的花痴目光,旁若无人地叮嘱,就差没拧着筱麦穗的耳朵教训了。筱麦穗赶紧双手合十求饶似的点头:“知道了校花大人,小的铭记于心且不敢忘!”

    姚珉珉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你少贫嘴,都十八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得了得了,中午放学老实待着,我买了饭给你打电话听到没?”

    筱麦穗点头如捣蒜:“校花大人亲自投喂,小的自然乖乖等着,校花大人还是赶紧回教室吧,老师要来了!”

    姚珉珉揉了揉筱麦穗的长发,心里暗道发质真好啊,淡定地回了自己班。

    “哟筱麦穗,又被校花大人牵来了?”筱麦穗的同桌陈尔东猥琐地笑了笑。

    筱麦穗随手抄了本书在陈尔东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才是狗呢!就你这样的还想追我们珉珉?做梦呢!”

    陈尔东笑呵呵地假装挡了一下:“哎呀谁不知道校花心有所属啊,我这是对你爱得深沉好不好?”

    筱麦穗瞥了他一眼,坐下复习功课。姚珉珉有喜欢的人的事儿,她也是高一暑假才知道的。

    高一下学期刚开学一个月,年级里沸沸扬扬地传着姚珉珉的八卦,说有人看见她在废弃教学楼的天台和人接吻。至于那个人是谁,却各有说法,没有一个统一的结论,为此姚珉珉不止一次被请进年级主任的办公室喝茶,对于接吻早恋,她点头应是,甚至主动要求处分,而对那个神秘的接吻对象,姚珉珉只字不提。

    姚珉珉不说,筱麦穗就不问,这是俩人青梅青梅长大的默契,想说了就和对方主动坦承,不想说对方也不会过度追问。

    流言最后在校方的压制下无人提起,姚珉珉也舒了口气似的不再避讳和人接触,也终于在期末考试后的假期带了人去筱麦穗家坦白。

    筱麦穗至今想起第一眼见到对方时,掩饰不住的惊讶和费解。那是姚珉珉的同桌,无论成绩还是相貌都和姚珉珉不相上下,却比姚珉珉多了几分清纯可爱,少了几分果断凌厉。筱麦穗说的第一句话是:咱俩都是喝一个妈的奶长大的,你怎么就弯了呢?本来还在忐忑不安的温心直接笑喷了:“原来你们俩还真是一个妈啊?”筱麦穗挑眉:“嗯,还是一个爸一个爷爷奶奶呢!”说是这么说,对温心的成见,筱麦穗已经放下了一半。

    筱麦穗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姚叔叔如果知道姚珉珉喜欢女生,会不会气坏身体?应该……不会吧?

    中午下了课,筱麦穗在教室喝了杯水等了十分钟,温心就出现在三班教室门口:“嘻嘻,麦子,我来接你吃饭啦!”

    筱麦穗应了一声,合上了手里的书,牵着温心的手向着小操场走去。三中的操场分大小两个,小操场离高三教学楼近一些,是留给高三那些压力大的学生释放压力的,常年没多少人,筱麦穗跟姚珉珉从上了高中就经常在这边吃午饭,后来高二开始又加了个温心。对于某两个人的秀恩爱行为,筱麦穗也从最开始的恨不得烧死她们变成现在的熟视无睹。

    “我说,你们俩。”筱麦穗吃掉最后一口西红柿,擦了擦嘴,问道:“什么打算啊?”

    温心眨了眨眼睛:“什么什么打算?”

    反倒是姚珉珉抿了抿唇:“你有什么建议?”

    筱麦穗瞪着她:“温心是谁女朋友啊?”

    姚珉珉看了一眼迷糊状态的温心,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你猜咱爸会打死我还是打残我?”

    筱麦穗冷笑:“这得看你把人家姑娘祸害到哪步了。”

    姚珉珉直接红了脸:“筱麦穗你二次元混多了话都不会说了吧?”

    筱麦穗继续冷笑:“你这个不混二次元的可比我这个混二次元的赶潮流多了。”

    姚珉珉不说话了,后知后觉的温心拽拽姚珉珉的袖子又拽拽筱麦穗的袖子:“你们俩干嘛呢,什么事儿都得等高考完了再说啊,这都13号了,下个月6号可就上战场了。麦子,你志愿定了吗?前几天我跟珉珉商量过了,我们俩都不放心你自己出去,想必阿姨也不会放心,我们俩想志愿跟着你走。”

    筱麦穗看了姚珉珉一眼,姚珉珉别过头去闹脾气没理她,筱麦穗自讨没趣:“你们俩跟着我去不了好学校的。”

    温心知道姚珉珉还在闹脾气,就接了话:“麦子,我因为和珉珉的事才跟你熟,你觉得对我这样不公平我知道,可是珉珉跟你一起长大的,就像你会关心她一样,她也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待着。你刚才问我们俩什么打算,我也知道有些话现在说你会觉得大家都还小,没个定性,承诺啊什么的都是空话,但有句话我还是要说,我赖定姚珉珉了,她去哪儿我就在哪儿。”

    筱麦穗笑了笑:“干嘛呀,好像我要拆散你们似的!再等两天吧,也许……有奇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