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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穆离僵在原地，原本想说的话也哽在了喉咙里。
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蕾特已经哭了，他就不好意思再赶她走了。
蕾特小心翼翼地将蛋糕切下来一快，她抬头，红着眼睛问穆离：“可以帮我拿两个盘子吗？”
穆离转过身，走向餐厅。
一分钟后，他拿着两个盘子两个叉子来到了茶几前。
蕾特很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盘子，将切下的蛋糕慢慢地放上去。
“好啦，你快点吃，蛋糕真的超级好吃。”
蕾特揉了揉眼睛，声音放低了许多：“很像妈妈的味道……”
穆离拿起叉子来切了一块蛋糕放到嘴里，立马就被腻到了。
他从小就不怎么喜欢吃甜食，芝士蛋糕又甜又腻，真不知道蕾特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
蕾特满脸期待地看着穆离，“好吃吗？”
穆离放下叉子：“我不喜欢吃甜食。”
“哦……”蕾特失望地垂下头，她说：“那我把它扔掉吧。”
穆离摁住蕾特的手腕，“这一块我吃掉。其它的你拿走。”
听穆离这么说，蕾特的表情立马阴转晴，她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让我难过，嘿嘿。”
穆离：“……”
蕾特自顾自地说：“我很久没回家了，今天突然很想爸爸，也想妈妈。”
作为被蕾特的爸爸带着训练了六年多的学生，穆离对她的家庭情况了解得很透彻。
他十一岁的时候刚刚进入国`家青训队，因为踢比赛时总是犯规，穆离经常被训。
艾伦教练很严厉，穆离时常被训哭。
有一次，蕾特上来拉住他的手安慰了他。
那是他第一次和她近距离接触，后来慢慢地了解到她的家庭情况。
她七岁的时候没了妈妈，后来艾伦教练一直没有再娶，给她双倍的疼爱，大家总是说她是被捧在手心的宝贝。
的确，她看起来比大部分的人都要乐观，甚至还有些自恋。
不对，是很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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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回圣何塞，那里才是你的家。”穆离难得放柔了声音和蕾特说话。
“我回去了你想我怎么办呢？”
蕾特勾住他的脖子，猝不及防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才不要走。”
穆离将蕾特的手从脖子上拉下来，“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你。你最好也不要再喜欢我。”
蕾特：“你什么时候说过的啊？我不记得了。”
穆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伸手把沙发上的手机拿起来，点开社交软件里推送的新闻之后，把手机递给了她。
蕾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新闻的内容，然后直接翻到下面看评论。
果然，评论里大部分都是骂她的，说她不要脸，踩着别人往上爬，借尤特炒作什么的。
蕾特有些生气：“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骂我？我和尤特明明是好朋友。”
穆离冷笑一声：“好朋友会喂你吃东西么？”
蕾特委屈：“可是我真的没有踩着他往上爬，我的梦想又不是成名。”
穆离：“他和你很般配。”
蕾特：“你说谎！明明是我们两个最般配。”
穆离不想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他将最后一小块蛋糕吃下去，然后对蕾特下了逐客令。
“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蕾特抱住茶几旁边的小凳子，拼命摇头：“不走。我要留下来陪着你。”
穆离没看她，他弯腰把剩下的蛋糕装回盒子里，用袋子套好，拿起来递给她。
“这个也带走，我吃够了。”
“你让我留下来陪陪你嘛……”
蕾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想你了。”
“走。”
穆离把蕾特从地上拽起来，一路拖出家门。
“穆离，我……”
“以后不要找我。”穆离冷冷地抛出这句话，将蕾特关到了门外。
……
这绝对是他对蕾特做得最过分的一次，虽然于心不忍，但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不想蕾特再耽误时间在他身上，他们根本不可能。
穆离现在已经没有谈恋爱的心思了，他的精力全部放到了比赛上。
FIFA下过的禁赛声明是他职业生涯中的耻`辱`柱，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
下午没有工作，蕾特回家之后坐在客厅发了一个下午的呆。
傍晚时分，她在ins上发了一张和穆离的合照，并且配文：很开心和最爱的你合作，加油！
因为和尤特的那条新闻，蕾特一整个下午都在各大社交软件的搜索前十名里来回浮动，很多人都关注了她的ins。
这条状态发出去不到十分钟，mary的电话就来了。
“蕾特，你ins是什么情况？”
mary的语气很冲，估计是真的被她给气到了吧。
“今天和尤特吃饭不就是为了让大家关注我吗，我是在做让大家关注我的事情。”蕾特解释得很平静。
这个回答倒是让mary吃惊了，她带蕾特也两年多了，以前从没发现她是个这么有心眼的孩子。
她一直以为她就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来着……
“蕾特，你这是唱哪出？”
蕾特：“我在按照你的指示做事情，mary姐。”
mary：“好好好，我不问你了。你心里有分寸就好，不要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毁了自己的前程。”
蕾特：“我知道的。”
mary：“那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拍摄，注意点，不要水肿。”
听着mary的嘱咐，蕾特的脑袋有些疼。
她没有应声，等mary说完后便挂上电话。
再看ins，刚才那条已经有了将近四千的回复。
大部分的人都在问她，怎么和穆离扯到一起的。
蕾特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头晕又恶心。
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用眼过度，稍加休息就能缓过来，谁知过了几分钟，非但没有缓过来，反而更糟了。
蕾特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跑到卫生间，她蹲在马桶前狂呕，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
**
晚上，穆离和球队的朋友们一起聚餐。
大家年龄差不多，一年差不多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是并肩作战的。
穆离虽然不爱说话，但在朋友面前还算放得开。
“穆离，你有看ins么？有一个漂亮的姑娘跟你表白了。”
莱昂把手机举到穆离面前，“还晒了你们的合照呢。”
看到照片后，穆离的脸色瞬间就垮了。
“诶，这不是蕾特吗？”卡尔斯凑上来看了一眼照片，吹了一个口哨，“漂亮得很呢！穆离，你认识她？”
卡尔斯是球队里年纪最小的一个，生平两大爱好就是足球和美女，尤其喜欢女模特。
他今年才十八岁，已经谈了二十多个女朋友，大部分都是模特。
因为他的恋爱经验过于丰富，大家平时都开玩笑叫他“僚`机”。
……
“别打她的主意。”
穆离听卡尔斯对蕾特有兴趣，立马沉声警告他。
卡尔斯“啧啧”一声，抬起胳膊搭上穆离的肩膀。
他个子比穆离高出很多，这个动作做得很自然。
“这还是第一次见你维护女孩子，该不会是新嫂子吧？”
卡尔斯话音刚落，莱昂激动地拍了一把大`腿，“我靠，她也是哥斯达黎加人！”
卡尔斯、莱昂和众队友一致发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笑声。
“穆离，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谈恋爱了竟然不说！”
穆离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出声解释：“你们误会了，她和我没有关系。”
卡尔斯笑笑：“既然没关系，那我去泡她咯？”
穆离：“你敢。”
卡尔斯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的：“不是没关系么，我泡她有什么问题？”
穆离想了想，开口说：“她是我妹妹。”
大家又起哄：“哦……？情`妹妹么？”
穆离平静地解释：“我之前在国`家队的时候，她父亲是我的教练，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WTF，你认识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还跑去和那个老女人谈恋爱？”
卡尔斯到底是年纪小，心直口快，有些话来不及过大脑就会说出来。
他口中的“老女人”是苏珊娜，穆离的前女友。
因为她比穆离大了四岁，卡尔斯一直觉得她和穆离在一起就是老牛吃嫩草。
全世界都知道穆离因为那次失恋付出了禁赛十场的惨痛代价，作为队友，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在穆离面前提起苏珊娜和尼卡的名字。
——
“呃，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你当我没说。”
话一出口，卡尔斯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赶紧向穆离道歉。
穆离没有生气，至少看起来是很正常的。
他瞥了卡尔斯一眼，说：“总之，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卡尔斯做了一个OK的手势，“好，我开玩笑的。咱们继续。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
穆离：“嗯。”
之后，大家很默契地跳过这个话题，继续嗨。
卡尔斯坐到莱昂身边，咬着他的耳朵说：“发现没？闷`骚好像很在乎那个情`妹妹。”
莱昂抬起手在卡尔斯额头上敲了一下，“知道就好。不该泡的妞别泡。”
卡尔斯笑笑：“我看到漂亮的妞就会把持不住，你知道的。”
莱昂：“如果你不怕穆离卸了你中间的那条腿，可以试试看。”
卡尔斯：“……”
**
蕾特戴着口罩和墨镜，背着水桶包从医院走出来。
上个礼拜，她就发现了身体的不对劲，
例假推迟了很长时间，很容易犯困，穿高跟鞋会很不舒服，总是会突然想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是有生活常识的人，这些情况说明了什么，她心里早已有数。
拿到血液检查结果时，蕾特一点都不惊讶。
结果显示，她已经怀孕四十多天。
她和穆离发生关系的那天晚上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怀孕是意料之中的。
蕾特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道：“乖宝宝，妈妈一定会努力追到爸爸的。”
“我们一起祈祷……”
她看着远方，眼神有些空洞，“祈祷他快一点爱上我，好不好？”
从医院回到家，蕾特将医生开的各种维生素按照剂量吃下去，临睡前又喝了一杯脱脂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