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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沐恩的‘伪圣域’(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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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玫瑰庄园。

    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沐恩穿着一件洁白的丝质长袍,与窗户边的椅子上坐下。

    夏日的夜晚,风带着一丝丝清凉,从窗户倒灌进入房间,拂去了些许燥热。

    手腕转动,殷虹如血的红酒在高脚杯中微微的晃悠,带起一圈圈涟漪。

    沐恩的目光则定定的看在遥远的漆黑的天际,耳边专注的听着贾巴尔管家对于领地中各大势力的介绍。

    “玫瑰领,伊戈尔大公之下主要有三位辅佐大臣,主管军事的军务大臣伊利亚德冕下,主管财物和税收的财务大臣伊力夫-阿瑟子爵,以及主管领地对内管理和行政的政务大臣费奇-古斯塔夫侯爵。”

    说着,贾巴尔抬手将一副以羊皮纸制作的留影卷轴,递给了沐恩,接着道:“这一位就是军务大臣伊利亚德,他是一位木精灵,也是哈维老爷生前的挚友。

    追溯奥古斯都王朝末的那场灾难中,玫瑰领接受了一群从暗月山脉中逃出来的木精灵一族的效忠,他们在伊尔马苏,甚至整个玫瑰领繁衍生息,却必须对伊戈尔家族献上忠诚。

    因为圣兰斯帝国建立后,对于异族说实行的压制策略,所以,木精灵并没有获得伊戈尔家族的册封,但如果说对于伊戈尔家族的忠诚度,除了我们企鹅一族外,就属这些木精灵了。

    现如今领地中,五大军团中的远程射手,大都是精灵或者半精灵一族。

    按照要求,木精灵长老会会在伊戈尔家族嫡系子孙出生时,选出一位资质不俗的人,作为贴身随从,追随其左右。

    伊利亚德就是哈维大公的那位追随者,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游历,一起战斗,又一起支撑玫瑰领。

    他虽然没有爵位,但却是整个玫瑰领军队的最高首领,也就是因为他的存在让某些人忌讳,整个领地也才没有乱。

    对了,他还是一位三阶超凡巅峰精灵弓手,手持木精灵的神器坠落之月,整个玫瑰领,以战力而言,他可以排进前五。”

    沐恩将自己的目光收回,投注在留影画壁上,才发现,这绝对是一个令人看一眼就无法忘掉的精灵。

    满头翠绿的头发和尖尖的耳朵似乎能体现他的种族,但他的气质却没有精灵的英俊优雅,而是一种将军的铁血和霸道。他的脸上有纵横交错的伤疤,看着异常骇人,眼神冷漠,如冰似霜。

    “以超凡的实力,他脸上的刀疤是怎么回事儿?”沐恩奇怪的问:

    心血恢复的效果极强,更何况对方还是超凡冕下,所以,他有些不理解对方这脸上的刀疤是怎么来的?

    “伊利亚德冕下年轻时曾经是玫瑰领出了名的美男子,曾引得贵族少女疯狂追求。不过,在就任军务大臣的仪式上,他是满脸伤疤,鲜血淋漓的出席的。

    当时,哈维大公惊怒异常,责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料,伊利亚德冕下却表示,这是他自己割伤的,至于原因,他只用了一句话解释。

    俊美的容颜只会引起敌人的嘲笑,而狰狞的面孔才能让敌人恐惧。”

    沐恩双目微微一睁,看了眼贾巴尔,才意识到,梅丽夫人能够在伊戈尔家族子孙都已经死亡时,仍旧保持着领地的安稳,必然是这一位在背后支持。

    “那么,对于我的身份,他肯定会很疑惑吧?”

    “这是必然的,伊利亚德冕下和哈维大公太熟悉了,不过,我想他会明白梅丽夫人的苦衷的,至于如何说服他,则是少爷您的事情了。”

    “这也算是一个考验了吧?”沐恩呵呵一笑:

    贾巴尔没有再说什么,作为管家,他接受过最严苛的礼仪训练,一举一动都会最符合贵族的仪态,也最能明白自己的职责和忠诚所在。

    然而,他又取了一副留影画壁递给了过来,沐恩接过后,只见上面绘画着一个身材矮胖的男子,皮肤有些干枯,带着最职业性的笑容,他最特殊的就是那双眼睛,细细的一条眯成了缝儿,好似什么东西都藏在其中一般。

    沐恩呵呵一笑,道:“让我猜猜,这就是伊力夫-阿瑟子爵吧,我的财务大臣?”

    “没错,少爷你见过他?”

    “这几天在外面转悠时,见过,似乎,他是财富之神渥金的忠诚信徒啊?”

    贾巴尔微微沉默,才道:“阿瑟家族是伊尔马苏城屈指可数的大商家,据说他们拥有一些地精血脉,所以看着身材都不高,脾气有些古怪。

    伊力夫-阿索只是一个家族旁支,但在经商和财物方面极有天赋,是哈维老爷将他扶为阿瑟家族的家主,继承了子爵爵位。

    而他也正式出任玫瑰领的财政大臣,有他在,玫瑰领的历年战争,基本上没有短过银钱。

    只不过,他对于财富的追求似乎有些……”

    说到这里,贾巴尔话语一停,沐恩已经明白了,他道:“了解,那么下一位呢?”

    “政务大臣费奇-古斯塔夫侯爵,古斯塔夫家族族长,也是从哈维大公上任之前就活跃在玫瑰领的元老大臣。”

    这是一位看着白发苍苍,摇摇欲坠的老人,血肉干枯,皮肤苍白,但眼中神光内蕴,似乎极有精神。

    “这一位年纪不小了吧?”

    “一百五十岁以上,古斯塔夫侯爵虽然只是一阶职业者,但据说常年饮用来自精灵族的某种珍奇宝物——精灵泉水,现如今已经活过了一阶职业者寿命的极限。

    而且,他的身体状态似乎不错,嗜好女色,府中收藏了各族美女。”

    “就他这样?不要命了?”

    “少爷,请慎言,整个玫瑰领,以古斯塔夫侯爵为最长着,声望极高。”

    “好吧!”沐恩耸了耸肩,又问道:“还有吗?”

    “伊尔马苏城是玫瑰领的核心,但玫瑰领却不仅仅只是伊尔马苏城,以伊尔马苏城为中心,方圆千里内,也都是玫瑰领的领地。

    在三百年前,圣兰斯帝国建立后,伊戈尔家族也分封了不少的贵族,其中最主要的有七位侯爵领地。

    只不过三百年的传承,有衰落,又消亡,到现如今只有四大侯爵了,古斯塔夫家族就是其中之一,在这之外还有巴赫家族,鲍德温家族和巴特利特家族。

    因为这两年的混乱,伊尔马苏城之外的领地都沦陷了,所以现如今四大侯爵家族都聚在了城内,他们都各有资产,也都在图谋收回领地。”

    “其中,巴赫家族因为被毁坏的彻底,现如今城内就只剩下一个女人,米歇尔-巴赫,她继承了巴赫家族的财产,和外面的领带,自身又貌美如花,很是被一群贵族少年追捧。”

    “鲍德温家族大都在军队中发展,他们掌控着……”

    “巴特利特家族……”

    “对了,还有门罗家族,梅丽夫人亲弟弟米卢-门罗组建的家族,被授予了荣誉伯爵的爵位,米卢伯爵娶了费奇侯爵的女儿,他们有个儿子叫纳特-门罗。这个请少爷主意了。”

    “然后还有象牙巫师塔,塔主是……”

    “城内现在建造的神殿主要有,财富之神渥金的神殿,矮人之神摩拉丁……”

    “公会主要有……”

    作为即将继承玫瑰领的领主,沐恩必须对整个领地内的各方势力有一个清晰的认知,而贾巴尔现在就是一点点的将这些灌输给他。

    如果说沐恩是初次听这些事情,必然会头昏脑涨,乱七八糟的人名也对不上号,但十天的游历中,他见过了许多,听到许多,甚至很多人都在不知不觉中遇到过。

    和现如今贾巴尔管家所说的一一相合,也就有了些直观的的认识。

    足足三个沙漏时后,贾巴尔的声音都带着些干涩的时候,才将基本的情况说完。

    “喝一点,润润喉咙吧!”沐恩取了一个酒杯,倒了一些红酒,递了过去。

    管家接了过来,却很认真的放在了一旁,再将手中的资料都递了过来,道:“作为一个三千年家族的管家,我必须保持合理的仪态,在主人面前吃喝,是绝对不允许的。

    少爷,这些资料我都放在了这里,您必须在今晚全部牢记于心。

    对于贵族而言,宴会时,如果您叫不出对方的名字,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就是对对方以及对方家族的极度不尊重。”

    沐恩愣了愣:“只有今天晚上?”

    “是的,明天早晨会有裁缝来为您丈量形体,虽然时间有些赶,但务必在晚间为您做出一套得体的服饰来。

    然后,你必须接受我在礼仪上的训练,对于贵族而言,优雅从容的礼仪是一个人教养的最好表现,您的举止,行动,步伐,姿态都必须进行调整。

    理论上来说,您还必须能够识别所有人的家族徽章,有得体的交谈语言,还有音乐,绘画和各地风情的认识。

    作为传承三千年的家族,我们有足够的浑厚底蕴,也必须展示出足够的风度。”

    贾巴尔的语气说不出的骄傲,仿佛这才是世界上最值得自豪的事情。而沐恩则沉默了一下,道:“话说,以前的那些伊戈尔家族的子孙都需要学习这些?”

    “当然,我很荣幸成为六位少爷们的礼仪和纹章学导师。”

    “我现在已经有些同情他们了。”

    “少爷,你说什么?”

    “呃,没什么,你听错了,哈哈,真的没什么。”

    “少爷,我强烈要求,你必须在宴会后补齐这些课程,这对于贵族而言,尤其是有着三千年传承的伊戈尔家族,优雅必须深入骨子里。”贾巴尔固执道:

    “这个,哈,到时候再说。”

    “少爷?”

    “那啥,对了,明天的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请放心,我最擅长的就是宴会筹备和调度工作,必然不会堕了伊戈尔家族的脸面。”

    “我相信,那么,贾巴尔管家,您先回去睡吧,明天会很忙碌的。”

    沐恩好说歹说将贾巴尔给赶了出去,他回头一看那厚厚的资料,脑海中就响起贾巴尔口头那句:三千年传承的家族,就再也没了兴致。

    沐恩再次坐回了椅子上,一口干了那杯中红酒,抬眼望向窗外。

    已经是午夜,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中,黑暗笼罩着一切,微风拂动,似乎有一团团漆黑在交织,仿佛蕴含着巨大的危险,足以吞噬所有人。

    在沐恩看来,贵族这些弯弯绕其实都是在粉饰着自己多么与众不同,多么高贵,多么天生的统治者,可追根究底,还是实力。

    是足够强大的实力保证了他们的高贵和统治,如此而已。

    玫瑰领的水足够的浑浊,那些交错的势力和各种利益纠葛,也不是他一时半会能够弄清楚的。

    不过,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沿着对方的规则去玩耍的,也不需要太过于在乎他们的规则。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矛盾一一给引出来,然后用自己的力量,砸烂而已。

    说到最后,一切都还是力量而已。

    沐恩将右手放在了眼前,吸了口气,手臂自关节处猛然涨大,骨架膨胀,青筋毕露,肌肉虬结,皮肤呈现一片片鳞片状的青黑色。

    ——八臂泰坦战躯,局部变形。

    然后,这只不似人形的手臂开始晃动,先是很慢,接着越来越快,直到化为一团阴影,四周的空气被手指弹动发出噗嗤的声音,一圈圈的力量波纹向四周扩散开来。

    没有元素的波动,没有力量的延伸,仅仅是肉体的挥霍,但在他眼中,那手指的每一次延展摆动,都是那么清楚。

    也就是在跟随着王座学习后许久,对于传奇的境界都有所了解后,他才明白:或许元素修行是道路,但他现如今最强的手段绝对不是元素之力,而是……圣域。

    进阶传奇的职业者,有两点共有能力,其一是真实分身,王座陛下已经是超出位面能够容纳极限的生命体了,他们真身在位面内的一举一动都会对位面造成伤害。

    所以,王座可以分出一到三个分身,携带自己的力量在位面内行走。

    在这种情况下,王座其实凭借纯粹的力量并不比超凡巅峰强多少,但他们仍旧是无匹的王座,而依靠的就是第二点——圣域。

    王座陛下已经超脱出了普通的生命,他们的视野和角度也从来不局限于一个位面内。

    所以,在他们的眼中,世界是不一样的。

    从空间上来说,空间在他们的眼中不再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而是有很多细小的空洞缝隙。

    所以对于王座来说,无论是否熟悉空间之力,到了他们那个层次,撕裂空间,短距离传送已经是很正常的了。

    从时间上来说,常人能够感受到的一瞬,也不是他们能够感知的最小时间单位,一瞬也再被分为十八份,十八份之一才是最小的感知单位。

    也就是说,只要是低于王座陛下等级之下的存在,哪怕是最强大的超凡,在他们的眼中,也是放慢十八份之一的缓慢挪动。哪怕力量再是可怕,只要他们愿意,都可以藉由空间的缝隙而快速遁走。

    或许,在这冥冥中真的有某种造物主一般的存在平衡着无尽世界的规则,虽然各有特点,各有规则,但却在一个框架内,符合某种至高的规则。

    沐恩清楚的记得,在蔚蓝星球上,仙阶强者也具有这种能力,他们称呼为——道境。

    沐恩也明白,当他以超时空感知觉醒的第五次能力——‘思维加速’,配合八臂泰坦战躯的全力开启后,那状态和这圣域或者说道境,是如此的相似!

    这就是他的‘伪圣域’。

    这才是他最大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