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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六章 丁乐儿去向

作者:暴走土豆泥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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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问题,虚境。”

    这正是刘恒关心的问题,听到白明泽主动提起,他越发聚精会神。

    “虚境,传说中是大夏国器定国鼎中蕴藏的一个世界,然而和秘境不同,人们都说它像是这世界的阴影。”白明泽徐徐道:“现世种种人事物,将会原模原样重现在虚境中,唯一不同的是,一切看似如常,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根本不知道虚境的存在。他们在虚境中,过着最普通的日子,唯独头戴定国古冠进入之人能够独醒于世,甚或赋予某人‘清醒’的机会。”

    “也就是说,清醒的人才是虚境中真实存在的,其余人都是虚幻,对吗?”刘恒若有所思地问道。

    白明泽点头道:“的确可以这么说,但想来将军也听说过,虚境和现世有千丝万缕的关联,现世中的变化会同时反映到虚境里,虚境里的改变却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缓缓传递到现世里。”

    “虚境产生的变化,竟然还能反过来影响现世?”

    如果说现世变化影响虚境,这不算什么,可是反过来凭空造出的虚境竟也能影响到现世,这就很不寻常了。刘恒喃喃,神情略显凝重,“不是说虚境中即便死了也能重新复生么?难道说在虚境里死去,现世里也会死吗?”

    “将军误会了,虚境和现世,二者影响的程度自然有很大差别。就如将军所言,现世中人死去,那么虚境里也会不复存在,反之虚境中死去,现世中的人不会死去,却也不代表毫无损失。头戴定国古冠者在虚境身死,神魂将会受创,短时间内无法再进入虚境,而竞争者的追随者们,不仅神魂会受创,更将失去再进入虚境的资格,他们在虚境将不复存在。”

    涉及到虚境的规则,日后影响深远,白明泽也不敢马虎,讲解得十分仔细,“好消息是,听说每次开启的虚境都是一个全新的虚境,并不受此限制。否则我们如今联络到的总计三十五人,将有近二十人不能进入虚境辅佐将军了,毕竟他们上一次都曾死在虚境。”

    刘恒暗暗心惊,却是体会到了太子之争的残酷。

    听白明泽和大四提起过,上次太子之争结束,追随太子的能人贤士至少两百开外,如今能活下来的顶多五六十人,死于事后清算者超过大半。而如今还跟白明泽、大四有联系的三十五人,居然有二十人死于虚境,照此大致推算,虚境战死的能人贤士甚至更多于后来被清算的人数,争斗之惨烈可见一斑。

    “上一次太子之争,想必将军也曾有所了解,虽说与此番有所区别,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和将军讲一讲,总有借鉴之处。”白明泽又道,见刘恒请他继续说,他才接着道:“上次太子之争,是各方竞争者以自身封地做开端,重在文治辅于战攻,只局限于大夏疆土。当时比的是治世之能,同样也比开疆扩土的功绩,且看最后谁的治下疆土更广阔,人丁数目、军伍规模、税赋多少,由此选出太子。此番看来,却重武攻而轻文治,到最后估计只看一点,就是谁人掌控的疆土最多!”

    “就是打仗了。”刘恒小小吁了口气,相比文治,他显然对战攻更了解一些,不至于像文治那么让他头疼。

    白明泽瞥他一眼,又道:“此番太子之争还有别的用意,在于攻伐北胡,所以下放到各方竞争者手中的权力,也是前所未有的大。上次太子之争,竞争者不得私自篡改国策法规,不得逾越朝廷定下的规章制度,此番却全然不同,所谓‘皆不禁’,就是说除了公开谋反,否则朝廷一概不过问。”

    “就是说……”刘恒面色严肃。

    不等他说出来,白明泽已经断然接话道:“可自主册封功臣官将,可自决军务,不禁内争或外斗,一切全凭本事,宛若无冕之王,国中之国。”

    如果说之前,刘恒对这些东西还没有明确的感受,那么等白明泽说完,他算是真切体会到了此番太子之争究竟有多么不同。

    “甚至可以不理会朝廷命令?”刘恒质疑道。

    “总要给朝廷一些颜面。”这一点上,白明泽说得很含糊,“当然只有太子之争期间如此,太子之争结束,则一切照旧。”

    刘恒面露震撼,“那也很不简单了,这位开平帝,真真魄力惊人。”

    册封功臣与官将,自决军务,甚至可以自主选择内争或外斗,这和做了皇帝有什么区别?这事说白了,就是开平帝下放了本属于他的君权,任由治下出现一批听调不听宣的诸侯,这本是每一位君王最忌讳的事情,偏偏开平帝应允了,只此一件事,魄力尽显。

    他就不怕放出去的权力日后再收不回来?到时反旗遍地,社稷动荡,不怕酿成一场大祸?

    刘恒真真不知道开平帝为何有这等自信,只能想着开平帝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早就有所防范,更有不怕酿成祸事的杀手锏。无非是他身处的层次不够,才不知开平帝底牌是什么,所以杞人忧天罢了。

    白明泽眸光闪烁,转而道:“将军还需知道一点,身入虚境,也并非全无好处。听闻虚境里自有玄妙,对人神魂大有裨益,甚至能让修行变得事半功倍,是以往年都能吸引天下各处英杰前来参与,不下于一场造化。而这次正值圣争,估计许多秘境天才都会为之心动,这些天才想必就不用我为将军多说了,加之诸多皇子更被世人看好,开局优势绝不是我们区区三个军镇就能比较的,所以局势依旧不容乐观。”

    刘恒闻言就笑,“这就不用太担心了,我们和他们的目的截然不同,只是借机会壮大己身罢了,碍不着他们什么事,完全不冲突。”

    白明泽听了就皱眉,“将军似乎又忘了,身在局中,岂是将军说不冲突就能化干戈为玉帛的?即便将军避战,他人只道将军欲行‘深筑墙、广积粮’之策徐徐图谋,便是避战,随着将军实力日益增长,终究将成他人眼中钉,针对之势迟早要来。”

    刘恒怔住,旋即沉声道:“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以先生看来,该当如何?”

    “将军既然无心大宝,那么也就不用担心得罪人吧?”白明泽不答反问道。

    “那是自然。”刘恒点头认同,“先生有什么计策,但说无妨。”

    白明泽眸光闪动,“那么在下建议将军,索性当一个搅局者。不管攻伐的是哪一方,无论其强弱,说打就打,反正将军在外人眼中,也就是个精于战事的将才,咱们索性把这印象再度加深。待得人人觉得将军是完全不懂方略谋划,只知道随性蛮干的莽夫,反而能在短时间内求得太平。”

    刘恒略微思索,就由衷赞叹白明泽这计策足够高明,“先生大妙。”

    在局势还不明朗的时候,人人各自为战,他们只要摆足了莽夫架势,其他竞争者只会头疼或恼火,却绝不会愿意在这当口惹上一个乱打的莽夫。而且妙就妙在,刘恒实力不强,并非人人忌惮的强敌,说弱却也不弱,哪怕惹上许多对手,也不怕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他。既然无法联手针对,那么结果明摆着,大多数对手都会暂时隐忍刘恒的“胡闹”,对他退避三舍。

    虽然日后,随着局势越发明朗,争端依旧难以避免,却能将争端到来的时间尽量延后,为他们壮大自身赢得宝贵时间。

    “太远的事情现在谁也说不清楚,到时候再视时谋划不迟,争取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真正目的,能免掉无谓争端自然最好。”刘恒笑道:“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刚才听先生说有两件事,那第二件事,是否就是郑芝龙?”

    “正是。”

    白明泽正容道:“郑芝龙此人,不是善与之辈,不可小觑。如今大事已定,外争之前,这内部隐患就必须先行去除。”

    刘恒点头,十分认同白明泽的判断,他同样觉得这捉摸不透的郑芝龙渐渐成了心腹之患,“我早就想动他,可现下军中,足有半数人唯他马首是瞻,我是投鼠忌器,实在找不到什么好办法了。”

    “之前的确如此,可现在将军不是要参与太子之争了么?”白明泽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将军此后大权在握,只需一个个调开依附他的将官,让他孤掌难鸣,到时收拾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刘恒恍然,不由摇摇头,他竟把这事给忘了,“那明日我就开始吧。”

    太子之争开启在即,事不宜迟,还是早了早好。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郑芝龙察觉不对,先行鼓噪起兵变,此事虽说影响不大,却不得不防。”白明泽适时提醒道。

    听到这个,还不等刘恒回答,许久没出声的大四撇嘴道:“亏得将军归来得早,他仅仅笼络了一些营级将官,还没来得及涉及团伍这个阶层,如今团伍当职的武官还都是跟着我们打出十日城的那批老人,到时只需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起为将军发声,且看他们还如何蹦跶得起来?”

    白明泽闻言瞳仁微缩,不由深深看了眼刘恒,作揖道:“是在下多虑了。”

    此时此刻,白明泽早已明白,刘恒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动郑芝龙,而是在徐徐谋之。如果没有参与太子之争这个变故,只等众多旧部渐渐归心,就是郑芝龙落败之时,如今只是把时间提前罢了,根本不需要他来指手画脚。

    “先生善于谋事,这军伍方面略逊于大四也正常。”

    刘恒自然宽慰他一句,转而道:“照说先生才干过人,还让先生担任军需卫官实在太过屈才,可如今诸事繁杂,人手欠缺,暂时看只能委屈先生继续担起这一档子事,还盼先生理解。”

    “无妨。”白明泽淡声回应,看上去并不在意。

    刘恒倒是略作沉吟,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白明泽作揖,“将军请说。”

    “朝廷亲自赐下了定国古冠,又听说此番虚境开启,与曾经大有不同,这定国古冠不知是否还能用?”

    白明泽闻言就道:“太子这顶定国古冠,乃是皇子特有,传闻是和定国鼎同一批打造而成,与母鼎渊源极深,想必不会受到影响。”

    “那就没问题了。”刘恒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还有六日,诸事繁杂,请诸位尽心。”

    “遵命!”

    三人齐齐行礼领命,又商议到深夜,各自离去。

    随后六天,刘恒找到种种借口,将投靠了郑芝龙的将官逐一拿下。其实说借口也不算对,那是白明泽送来的他们贪赃违法的记录,比如贪墨军饷者,吃空饷的、谎报军功的,做得再怎么隐晦也不可能瞒得过白明泽这个军需卫官,刘恒才提出要严肃军纪,就让他们慌了神。

    这六天,随着投靠郑芝龙的将官一个个或离职或贬职或调任,相继落马,军中风声鹤唳,人人皆知刘恒是要对郑芝龙下手了。人心惶惶中,众多将官或明或暗,频频出没于金府与郑府,但变节者少,倒是郑芝龙麾下将官多去郑府,似是暗中谋划。

    对此,刘恒暗中戒备,或叙旧或威逼或笼络,逼着牛自斧、鲁迟等一众旧部要么站队,要么袖手旁观,只等郑芝龙那边发动反击。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近半投靠郑芝龙的将官被拿下的越来越多,所剩者仅剩寥寥十数人,郑芝龙却依旧毫无反应。这不仅让刘恒一方疑惑不解,更让无数人惊疑不定,剩下这十数将官越发慌了神。不知郑芝龙对他们如何表示,四天以后,这十八人齐齐来到金府拜见刘恒,求饶服软,乞求原谅与投效,刘恒却没有任何表态。

    刘恒当然不会收下这十八人,他们眼光不准,又缺乏决断,可到了紧要关头却毅然变节,这样的人不仅无能,更是毫无忠诚可言,刘恒如何会要?

    再者,刘恒凝望向旁边郑府方向,“郑芝龙,我真真看不透你,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