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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灵魂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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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小子没成功呢,你之前不是说的还很有自信么?结果就是这样?”罗莱雅看向韦伯,她还是觉得应该就此直接摧毁大圣杯,不过在罗维下落未知的情况下,也不好直接出手。

    毕竟根据恩奇都描述的情况,罗维很有可能是被吸入到了大圣杯的内部。

    当然这种情况下,罗维很有可能已经被黑泥吞噬了,不过他的从者既然说了没事,那应该说罗维还在勉强支撑着吧。

    而且,他的另一名从者也消失了,这中间肯定有某种联系。

    “别着急,还有时间,说不定罗维现在就在大圣杯的内部,和污染大圣杯的元凶战斗呢。”话虽如此,韦伯脸上没有一点轻松的样子,时间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如果在天亮之前罗维还无法将大圣杯解体的话,那么他们就必须要摧毁掉大圣杯了。

    或者说罗莱雅肯定会这么做的。

    “总之,先做好这个准备吧,你觉得那个小子能成功解体大圣杯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大,就算是让韦伯来说,那种可能性也不大,不如说在大圣杯发生异变的那一刻,接下来事情的走向就已经变得无法预测了。

    好在是黑泥并没有继续蔓延,虽然从天空中开启孔洞,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不过有吉尔伽美什在,并无法构成威胁。

    进入僵持状态,魔术师也好、黑之圣杯也好,都怀着自己的想法,等待并戒备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

    将魔力化作的手臂贴在地面上,话虽如此只是像是贴在了一堵透明的墙壁上,宛如滞空。

    首先是凭借着记忆中的还算是清晰的概念,对自己施加了诅咒,因为罗维对于这方面的兴趣并不高,虽然有所了解,但也只是理论上有所了解,从来没有实际使用过这方面的魔术。

    好在这并不算是一个多么复杂的诅咒,单就等级来说,大概比Gandr这种高上两级吧,并且这是一个持续型的魔术,施展之后便不需要费心去思考。

    “pain(痛苦),concentrated(集中),control(控制)。”

    咒语以三字节的方式从罗维的口中吐出,淡淡的紫光将他全身环绕,诅咒施加,在这之后身体承受的所有负担,都将集中到罗维的魔力手臂上。

    罗维深吸一口气。

    虽然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如果失败了,结果很可能是罗维的身体承受不住使用魔术回路的负荷,从而导致身体崩溃,那在这种情况下是无比糟糕的。

    一道道魔术回路在罗维身上亮起,几乎在瞬间,就将罗维变成了一个光人,这也是很正常的,除开左臂失去的百条魔术回路,罗维身上还剩下的,至少也有九百条魔术回路。

    大概是第一次使用这样数目的魔术回路,罗维感觉全身发痒,在魔术回路被激发的同时,超越魔力上限使用的负担便附加在了全身,血管、神经以及肌肉组织都开始收缩或膨胀,这是崩溃的前兆。

    而随着淡淡紫光闪过,这些崩溃停止,所有的身体负担全部都被诅咒转移到了魔力手臂上,魔力手臂承受不住这股庞大的负担,瞬间如同被内部一颗细小炸弹爆破一样,无数青色光泽从魔力手臂迸溅而出。

    “Simulation,reset(拟态,重置)。”

    在魔力手臂崩溃的同时,经由九百条魔术回路同时使用产生的巨大魔力,灌入手臂之中,瞬间将其修复完好,随后再度崩坏、修复,如此往复,看到的只有罗维那只魔力手臂不断地闪出青光,随后复原。

    这个过程比罗维预想中的还要耗费精力,而且魔力手臂的崩溃速度刚好与魔力输入速度持平,只是这样的话,根本无法做到将罗维的天赋完全发挥出来,不如说还被限制住了。

    这也只能归结于罗维对这种应用方式还不熟悉,如果多加练习习惯了的话,应该能有很大的改观。

    测试完成,不只是理论上可以达到的程度,而且还是现实中可以做到的,这让罗维露出了一丝兴奋。

    等冬木市的事情处理完之后,罗维完全可以回到时计塔去将那个诅咒的内容详细了解一下,虽说现在他们还是被时计塔排斥的人,不过只要将大圣杯彻底解体了,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本来他都以为自己永无可能将自身全部的天赋发挥出来了,却没想到有了这样一个机会,所以被斩断一臂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这还真不好说。

    测试完这个事情,罗维就将魔力手臂解体,并停止使用过多的魔术回路。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针对这个空间进行的历史回溯,话虽如此,大圣杯的建立时间也就是几百年之前,对于曾经回溯到千年历史的罗维来说,四百条魔术回路的量就足够支撑他完成这个魔术了。

    右手继续贴在透明的空气墙上,罗维开始进行历史回溯,回溯到这个空间诞生的那一瞬间。

    正如他所预料的,魔力耗费并不算怎么大,当然这是相对于之前的几次历史回溯来说,如果不是罗维全身的四百条魔术回路全力运转的话,大概也是不够的。

    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动,不过并没有以前那种穿越时空隧道的感觉,因为这个纯白的空间实在是没有多少变动。

    从中间开始小半时间内都是处在纯黑的环境之下,但大部分时候,这里都没有什么变化,一直保持着空荡无物的样子。

    除了那唯一一个存在的人物。

    当历史回溯带着罗维来到这个空间最初的时间节点之时,罗维看到的,是一名穿着洁白仪式礼服的女性,她白色的长发留在肩头两侧,长度及腰,白色与金边构成的头冠,戴在头上,眼神中仿佛不具备任何感情地,站在空间的中央。

    她仿佛和这个空间融为了一体一般,静止不动的,就保持着站姿,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罗维等了很久,等待着时间流逝,看看她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但是等了很久,依旧没有看到她做出任何动作,只是单纯地、毫无动作地站在那里。

    这已经不是说失了志的样子,而是完全没有意识一般。

    不过关于她的身份,倒是很好猜测,而且罗维在自己经历的事情之中,也经常会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历史中听到那个名字。

    “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么。”

    罗维轻轻叫出这个名字,当然,她是不可能听到的,对于她来说,罗维是不存在的。

    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参考的东西、事物,甚至连话语都没有,这让罗维有些沮丧,虽然也想过历史回溯没有什么用处,却不想连一点信息都无法获得。

    这其实也不是多意外的事情,构筑大圣杯的基础,便是将羽斯缇萨全身魔术回路以及魔术式分解的人体宇宙,既然已经被分解了,存在于这个空间的羽斯缇萨,也就只是一个残存的碎片,甚至连意识都不复存在。

    突然,纯白的空间之中,出现了第一个变动。

    一道金色的光、如同流星一样突兀地出现在这个空间,这道流光在空间的上方盘旋着,以一个圆形轨迹转动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随后是第二道、第三道,直至第七道,才停止出现,这些金色的流光汇聚到一起,在羽斯缇萨的头顶形成了一个旋涡。

    但是这个漩涡很快就消失了。

    那金色的流光,难道是代表着从者的灵魂么?

    远东第一次圣杯战争,因为当时尚且没有令咒系统的出现,所以御主并无法完全控制从者,最后的结果就是御三家协力将全部的从者消灭,结束了第一次的圣杯战争。

    所以那七道流光,其实是代表着七名从者的灵魂。

    死去从者的灵魂,会回归到大圣杯,并聚集到这个空间,当聚集起七名的时候,大圣杯的许愿功能便会被启动,是的,说到底七名从者都是为了完成这个仪式的祭品,最后能实现自己愿望的,只有魔术师。

    这样的过程,隔了很长时间又重复了一次,结果依旧是七道流光汇聚成旋涡,随后消散。

    第二次圣杯战争也没有成功。

    而到了第三次,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进入到这个纯白空间的,并非是金色的流光,而是被完全的黑色所吞噬的流光,它在羽斯缇萨的头顶盘旋片刻,便冲了下来,直击羽斯缇萨的身体。

    随后,纯白如圣女的女人,便被黑色所渲染,这便是污染的开端。

    黑色渐渐占据了这个空间,连带着后面进入的金色流光,也都被黑色所吞噬。

    只是这个时候,罗维的思维早已经不在这个被污染的空间之中了,看了那么多的流光出现,让罗维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羽斯缇萨,在被分解了肉体之后,她的灵魂碎片存在于此。

    从者的灵魂,也是在死后,化作流光出现在这个空间的。

    那么,这个空间存在的法则,到底是什么呢?

    第三法、即为灵魂的物质化,死去从者的灵魂,在这个空间聚集,这之间绝对是有着什么联系的。

    如果,罗维能掌握或者说只是理论上理解这两者之间的关系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找到离开这个空间的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