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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Chapter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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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潇懵懵坐在病床上, 回过神, 捂捂眼睛,想下去。

    景微酌捞住她, “你在输液,回头人会再来的。”

    卢潇脸色大红, 和他对视僵持须臾,翻身躺倒,拿另一只没事的手盖住眼睛, “景微酌。”

    “嗯?”

    卢潇刚要开口,想起他的手,马上掀开手睁眼, 扭头,“微酌。”

    景微酌马上压了上去,“我果然还是喜欢这个称呼, 喊得我心痒。”

    卢潇咬了下唇,叹气,缩进他怀抱, “你手怎么样了呀?”

    景微酌躺好,拉好被子盖好她,“没事, 过两天就好了。”

    “真的假的。”

    “要不试试现在能不能抱你?”

    “……”

    卢潇一头栽进他怀抱,不想玩闹了, 免得折腾他又碰到手。她手指沿着他的外套摸了摸, 摸着那阵应该裹了药的手臂, 闭上眼睛。

    景微酌也没再说话,抱着人希望她快点睡,刚刚玩得过了,她脸色有些不好。

    不过是她有心情玩而已,不是她的身体已经允许随便玩了。

    外面年尾倒数第二个夜晚,白雪淋淋一片,路灯在风里兀自闪烁。

    景微酌等人睡着,水也吊完了,把她轻悄悄放好,掖住被子,起身锁了门,又站在窗前拿手机翻邮件,不时看看雪。

    不知不觉忙到了十二点,整个城市的喧嚣都在雪中沉静了下来。

    隔天天气转好,只是依旧冷得彻骨。

    挡风玻璃照澈着路边堆积的雪白,微微有些反光。

    傍晚时分,景微酌从公司过来,把车停在医院附近一处停车位,走进去后拐往病房区。

    卢潇在半个小时前医生查完房后,换了衣服趴在落地窗前看远处海天相接处的夕阳。

    不多时,病房门被打开,余光里的男人抱着束艳红夺目的花,裹着一身冷气萦绕的大衣朝她走来。

    卢潇侧眸,眼睁睁见他把花放在病床上,然后脸上含着她熟悉非常的光芒朝她走来。

    她红着脸无声转头,继续看雪后瑰丽非常的夕阳。

    景微酌要去接他父亲,离开前先来温存一下,从背后搂上她抱住,“怎么不先躺下,站久了累。”

    “不会。你怎么来了,不直接去,不然晚高峰很难开车。”

    “已经高峰了,还不如先来抱抱女朋友。”

    卢潇失笑,又脸红,转过来掀起眼皮,“……还是那么流氓。”

    话刚说完,她手摸上他的手臂,“你还开车。”

    “打横抱你都没问题,开车算什么。”

    卢潇推了他一下,他不在意地轻笑。

    就要收回手的时候,刚好一眼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卢潇微愣,马上爬上去扯了下他的领口,“唔……为什么有吻痕。”

    景微酌眯眼,“你吻的,别乱说。”

    卢潇轻踢他一下,“我是说,为什么还没消!!”

    景微酌抱住人去扯她领口的毛衣,就要吻,“你说呢?昨晚又吻了你不知道吗?我被你折磨得……”

    卢潇脑袋要炸,推开他捂住领口烫着脸颊转过脸,深呼吸两口气,又转头,“你回去换衣服,换毛衣,高领的。”

    “我不喜欢穿高领的,又不冷,这天气穿衬衣我都能出去散步。”话落,景微酌看着她今天的衣服,压下去调笑道:“不过,我家潇潇穿什么都美。”

    “……”卢潇气晕了,想了想,还是忍不了,抱着他撒娇,“你换了,必须换了。”

    “不换。”

    “那我在你衬衫吻口红了哦,你穿着带口红的衣服去哦,你个混蛋。”

    景微酌热情地扯开外套,痞气十足地勾唇,“好事成双,和那天晚上的凑两件,挺好的。”

    卢潇:“……”

    互相目光灼灼火热地对视半晌,卢潇快要被他身上散发而出的热烈感情燃烧,气急的转过身不理他,也不能真吻,他也许真不去换呢,那不是更要命。

    景微酌笑着搂上去,“潇潇。”

    “不认识你了。”她手肘往后撞了一下。

    景微酌抽气,空气一静,她僵着身子转来,马上扶着他的手问,“撞到你的手了?对不起。”她要哭了,“你到底怎么样了?伤到什么了?”

    景微酌一把抱住她压在窗上,在人抬起头的时候,压了上去亲她湿漉漉的眼睛,她长睫轻颤了颤,他又滑下来,含住唇瓣。

    ……

    和父母去到酒店,外面已经一片霓虹四起,卢潇慢悠悠地走在后面,慢父母两步。

    他们走到电梯口时,她故作听电话,让他们先上去。

    电梯门关上,她一把拿下手机,转头,外面景昀岭刚好出现,她马上乖巧喊人。

    后者和着一身深色大衣走来,朝她微笑,随后看了看身后,说:“微酌停好车在接电话。”

    卢潇不好意思地点头,他父亲随即进了电梯去了。

    卢潇默了默,深吸口气,转身往外面走去。

    地板被四面壁灯照得一片金黄,她踩着高跟鞋裹着大衣到了门口,一阵夜风吹来,低了低头。

    不多时,熟悉的脚步声在风声里隐隐传来,卢潇微微抬眸。

    四目相对,她又默默低下了头。

    景微酌踏上台阶,把她搂着抵在门口硕大的柱子上,“等我吗?”

    “等风。”

    他一笑,垂首亲了她一口。

    卢潇看着他锁骨上方若隐若现的吻痕,轻咬了下唇,景微酌收到视线,逗了句,“也就你喜欢看了,别人哪里会看到。”

    她推了他一下,偏开脸,混蛋。

    景微酌把她搂回来,往里面走,“自己不好意思上去吗?专门等我。”

    卢潇不说话。

    通往电梯长长的通道上,只有她高跟鞋哒哒敲击地板的清亮声,以及他怀抱的温度。

    进了电梯,人被他迎面抱住,他附身低下头来在她耳边低语,温柔的气息随着话语卷进耳边,让她一时朦胧了起来,“昨晚问的那句话是真的,喜欢上你那一秒,我就想结婚了。”

    卢潇眨了眨眼,头一次没有脸红,没有害羞,也没有躲,半晌后,转过头把脸蹭进他肩窝。

    电梯门开了,景微酌牵着她的手带她出去,转进包间。

    里面的大人在说话,两人进去,吸引来所有目光。

    卢潇微微学会强装镇定了,坐下后犹自看了眼手机,默不作声地将一阵浅浅含笑意味不明的眼神翻过页。

    景昀岭隔天要回佛州,在和她父母说生意上的事,偶尔插一句景微酌的工作。

    被提及的人坐在女朋友身边,拿着菜单在给她点菜,刚翻了两页,她也心痒痒,凑上来看,他就一笑,把菜单给她。

    卢潇手指点下一道菜,侍应生刚要记下,景微酌打断,搂着她低语,“你不能吃这个,身体还不行。”

    侍应生微笑地瞄了眼两人,垂涎地看着帅气非凡的男人搂着一个有些眼熟的貌美女人。

    不知道是什么人。

    “我想吃。”

    “听话,不行。”

    刚好他们谈话声落下,闻声悉数看了过来。

    卢潇收到三个大人的目光,顿时一阵不好意思,低头捧着菜单一头扎进去假装认真点了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

    旁边她妈妈摇头轻笑一声。

    景微酌收到她父亲的目光,抬起了眸。

    卢涧森卧着椅子,瞥了眼夫人,抬起眼后,问景微酌:“最近工作忙吗?”

    “还好。”

    “太忙就不用总去医院了,”卢涧森其实听卢涧杨说过的,他工作不存在多和少,只是永远忙不完的。

    瞥了眼他身边的人,他道:“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我来比较放心,她适合好好玩自己的。”

    包间内一静,夜色穿过窗户投进来,一片光影粼粼。

    景昀岭扫了眼他,扯了扯唇端起水杯。

    卢涧森在这一句话过后,一贯不动声色,即使微笑也只是客气的脸色,隐隐有了些许微妙变化,显得又柔和许多。

    侍应生出去不久,菜和酒统统上来。卢潇顺着她妈妈坐下来,左手边是景微酌,她基本不用动筷子。

    精神不知不觉,又回到他们的谈话上。

    “我听你伯父说,你这一阵有瑞典的行程?”

    景微酌端起杯盏敬了一杯,喝完颔首,“不急,等我安排好再去。”

    卢涧森确实不好意思他这么花时间来照顾、陪着身体已经有所好转的人,他的AFTER也不容忽视。

    景微酌自己完全没有什么顾虑,他有人帮忙,最多晚上对着电脑多忙活一会儿,白天再努力抽时间偶尔去一下,眼下还应付得过来。

    况且,“没什么关系的,忙完这一阵,卢潇休养好了,我也准备拖给别人忙,休假的。”

    卢潇眉眼微动,默默低头喝了口汤,他们都有酒杯,红酒在杯中轻晃摇曳,剔透醉人,就她连个果汁都没有,只能喝清甜的汤水。

    卢潇不知道,但她父亲和景昀岭是都听后一阵沉默的,他恐怕,工作以来都没有休过一次半假的。

    蓦然……说要休假。

    卢涧森意味深长地浅笑,收到他父亲的目光,摇摇头,端起杯子碰了一个。

    两人心照不宣了,他可能带她玩玩缓和一阵后,要把她带回家了。

    这顿饭不过是象征性吃一下,走个过程,然后这边走了,他征得他同意了,肯定心痒痒地也要把她带回去一趟的。

    一顿饭景微酌三言两语,把他的计划和心意都不动声色中表达出来了,酒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敬卢涧森。

    他们以前吃过饭,但没有这么喝法的。

    到了最后,卢涧森也释怀了,由着他。

    两个小时后一众人收场走出去,景微酌打电话叫了个司机送他父亲,他不一块走,要陪他的潇潇玩玩。

    跨年夜。

    送完人再走到他们身边时,卢涧森抬眸说了说话,“你父亲明天离开后,我这两天可能也有事离开一阵。”

    迎面站着,两人身高相同,也都是一身黑色长衣。气场相当的人目视对方,很多话不言而喻。

    卢涧森开口,“时间不清楚,你……”他轻笑,“有空就帮我照顾卢潇吧,主要还是多陪着玩,还没定性。”

    景微酌垂眸轻笑,旁边的人已经转过脸趴到她妈妈身上了,“我没有。”

    卢涧森看了眼她的背影,温柔地扯了扯唇角。

    她父亲其实说得委婉,她不是还没定性还想玩,而是单单需要人陪,陪着她说说话,看一场电影就好,不然,整个漫长的休养恢复期,她没法工作,没法随性出去玩,加上身体不适,精力确实很快耗尽。

    今年比起去年,她显然要开朗明媚很多。

    大人都送走后,景微酌带着人慢悠悠走出酒店,外面一片烟花声,人流在金色的街上涌动。

    他靠在车头看了看电影票,音乐剧,再抬头看看身边伸手接隐隐落下的雪花的人。

    她收到目光,转了转脸。

    他喝了很多酒,酒量再好,此时眼睛也不免比平时要澄亮,灼灼得像一束光,照进她心底。

    卢潇什么看雪的心思都没了,阵风一样地铺在他身上。

    景微酌伸手揽过她进怀,压在她耳边低语,“怎么样?潇潇,大人都走了,以后想怎么玩怎么玩了。”

    卢潇莫名觉得这句话满满的痞气,微动了动,“你头晕吗?喝多了吗?”

    下一秒,他把她紧紧按住,“别动,”景微酌眉眼轮廓敷着一阵极致的柔软,抵着她的额前,近得不能再近地低语,“不然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卢潇脸红,“你要干嘛?”

    景微酌抿了抿唇,紧紧盯着她看了半晌,呼吸间温热的气息蓦然滚烫起来:

    “知道你家户口本放哪儿吗?”

    “……”